“席哥。”
林元夺门而进,打断了席景的话音。
这一嗓子还挺急切的,温念也听到了,自觉地道:“先挂了,再见。”
席景转而看向林元,冷下脸,不悦道:“什么事?”
林元:“你父亲来了公司,宣布召开股东会议。”
席景蹙眉。
中秋节他叫席阔远回来,十月初人到家后呆了一个月又去了冬城,忽然回来也就不说什么了,一回来跟他招呼都不打的擅自开股东会议,是闹的哪一出?
“几个早就不参与公司事情的老股东,赵进和他父亲也过来了,”林元道:“看着架势,会对我们很不利。”
“呵,利不利的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林元不可否认。
在席景离开办公室后他带上办公室门,尾随其后。
会议室里的长桌,绕着坐了满满登登的人。
当初陪着席阔远‘打天下’的人全都到齐全了,如今在席景面前都是叔叔伯伯辈的,上次这么热闹,还是席景刚接手家里产业的时候。
席阔远坐在了主位,左右手边也都有人坐,只有桌尾处还有个空位。
这样的下马威换做其他人,怕是要和自己父亲大吵一架了。
席景神态不辨喜怒的绕了会议桌大半圈,林元帮着拉开椅子,他解开西服外套的扣子,从容不迫的入座。
全程他都没说话,不像是掌管公司数年,低调的像是还没接手公司一样。
席阔远扫了眼席景,开口道:“今日把人聚的这么全,是有两件重要的事宣布。”
男人声音浑厚低沉。
席景垂着眸,漫不经心的摩挲着无名指上的一圈戒指痕。
“第一件,席景暂停职务,从今以后公司大小事务,由我重新全权掌管。”
席景摩挲的动作顿了顿,眼神幽深,没抬头,继续听着席阔远道:“第二件,我将重新立遗嘱以及继承权的问题。”
“……”
全场鸦雀无声,但是每个人的眼睛都在往席景身上瞥。
席阔远点名问:“席景,你有异议吗?”
席景抬起头,修长的脖颈向后舒展成个好看的弧度,喉结滚动了两下,唇畔竟然含了若有若无的笑:“重新立遗嘱……你和你那个情人,又有孩子了?”
当年他也面对过这样的威胁,席景本身又是个聪明人,加之对亲生父亲的了解,眼下不难猜出缘由。
真行。
那个女人四十岁了还能生,这是他始料未及的,所以认栽。
但认栽不代表服气。
凭什么?
他和他母亲是哪一点对不起席阔远了?
这么狠心!席景都不敢想象,如果让他妈知道会是什么后果,会不会再想不开,去鬼门关走一遭?
席阔远沉着的道:“既然没有意见,那在明天之前,把办公室收拾出来。”
胸腔中的怒气喷薄而出,席景倏地站起身,椅子“刺啦——”一声,发出刺耳的声音。
看着席景大发雷霆,在场的人不由都坐立不安,说不怵是不可能的。
毕竟席景在公司这么多年的行事作风,都是有所耳闻。
“小景,有什么话好好说,没必要如此大动干戈。”
“陈伯,别坐着说话腰不疼。”席景抬手扯了扯领带,走向那个男人,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要是你的小老婆和你儿子搞出个儿子来,你应该比我还急。”
“你!”
陈伯老脸涨红,瞅了眼席景,憋着气不出声了。
席景直起身道:“公司在我手里经营了这么多年,每年的收益只增不减,你们一个个的吃着分红,到头来还回踩我一脚,说你们老奸巨猾好,还是年纪越大,越不要脸的好。”
“……”
席景:“你们在场都和我爸是挚友,男人帮着男人遮丑,可以理解。这公司我也不是非呆不可,但我呆了这么多年,给你们鞍前马后,到头来说撤职就撤职,未免太不道义。”
席阔远:“你想怎么样?”
席景双手插着兜,凝视过去,“叫律师过来,按照我说的拟一份离婚协议,你签好字,我立刻走,以后求我来,我都不来。”
“这是我和你母亲的事情。”许静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确定性别,至少要两个月后,如果是女儿,他要重新考虑要不要把许静娶进家门。
席景洞悉了席阔远所想,笑了笑,直接开骂:“要点脸吧席阔远,在外面养情人,养了这么多年,要是别的男人起码会因为愧疚心虚在妻子面前装装样子,你呢?自己乱搞,还特么的像是我妈欠了你一样!”
“如今情人肚子里又有了动静,还想等到确定肚子里是男孩儿在和我妈离婚,要不是怕我妈担心,我可真想揍你一顿。”席景说的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