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钱姝也说过这话。
那时候她没底气,嘴都不敢回。
“享福?好日子?”
温念嗤笑:“婆婆不喜欢我,公公不待见我,逢年过节,席家串门走亲戚从不带着我,生怕我出去给他们丢脸,这些,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钱姝张嘴要说话。
温念没给她机会,向前走了一步:“我嫁给席景的时候,你张口要了多少彩礼,你们又给了我多少嫁妆?”
“之前每个月席景给我的家用,你都踩着点的向我借走,没有一次还给我。”
“大哥娶媳妇,我拿钱,买房子我拿钱,工作也是架着我不顾我的处境,让席景把大哥安排在工厂当管事的。”
“我生澄澄和大嫂生瑞瑞是同一年,她是怎么赖在月子中心蹭吃蹭住的?”
钱姝唇瓣颤动。
温贺平脸皮比钱姝薄一些,捂着脸,哎呦一声坐在了床上。
最后。
温念轻飘飘反问:“到底我享福,还是你们享福?”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她早不放在心上了。
但有些旧账不翻,他们真不知道‘贪婪’二字是怎么写的!
屋子里静了下来。
钱姝没了张扬劲儿,好半天,才木着张老脸开口道:“离婚总要有原因吧,你和席景一直都好好的,那孩子品行也好……什么原因?”
这么半天,被堵得哑口无言了,才知道真正问上一句作为母亲该问的话。
“性格不合适。”
钱姝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
可也没再纠结,离婚都成了定局。
温念死活不肯复婚,席家那边……
当初结婚是靠着温念是第一次,席景要是不负责,她闺女以后就没法见人了。
如今也没什么理由去道德绑架席家了。
不过。
不能白离!
“那……你们离婚,席家给了你什么补偿?”说起这个,钱姝来了点气势,“你可是把最好的青春都搭给了他们家,还给他们生了个大胖孙子,他们家大业大,怎么着也得给你个几百万吧!”
嚯!
几百万。
温念听了差点没笑出来:“您可真是敢要价。”
这才九七年,往后过个十几年,几百万也是个天文数字。
钱姝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自从温念嫁进了席家后,她没少拿到好东西。
起初还有点宝贝着,后来,也就习惯了。
像今年过年,温念给她的礼物就没有燕窝什么的好东西,她很不平衡。
然后。
里里外外,她借着温念的光,从席家搜刮下来的也有好几十万。
都分在两个折里,仔细的存着。
其中一个存钱多的存折,别说温富贵和金凤不知道,温贺平都没见过。
钱姝自我宽慰的想,孩子大了不由娘,离婚了就离婚了,温念以后吃到苦了,自己个后悔去吧,她是得再从席家狠狠捞上一笔!
“几百万怎么了,”钱姝振振有词:“夫妻离婚,财产都应该平分。你可别告诉我,一分钱也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