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靳帅返回云恬面前,抬手轻拍她后背。
云恬干呕了一阵,没吐出来。
靳帅转身去倒了杯水,递给她。
云恬瞅一眼那透明玻璃杯,我只喝进口矿泉水,最便宜的也要维恩、依云这样的牌子。
靳帅把玻璃杯咣地往茶几上一放,爱喝就不喝,不喝渴死你,谁给你惯的臭毛病!
他迈开双腿走进主卧,将门反锁上。
灯也没开,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他不喜欢现在这副样子。
他宁愿自己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自私任性。
那样虽惹人讨厌,却不会像现在这样难过。
所谓成熟,不过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忍下委屈,忍下难过,忍下所有。
表面装作云淡风轻,满不在乎,实则下面全是道道深疤,深疤下鲜血淋漓。
这一夜,他想云瑾,想得彻夜难眠。
这世上什么最痛呢
阴阳两隔痛,爱恨交缠痛,还有个爱而不得痛。
以前年轻冲动,对云瑾只想得到,想占有,屡次被拒后,他赌气,恼怒,想方设法地报复她。
如今看到她怀有身孕,他决定放手成全。
手是放了,心里却烙上了印。
黑暗里,靳帅年轻不羁的脸上,渐渐浮起一抹少见的苦笑。
他觉得自己挺贱的。
次日醒来。
靳帅穿着白色长t,灰色运动长裤走出去。
云恬睡眼朦胧从沙发上爬起来,眼神发直,发蒙,身上衣服早就皱成一团。
和平时精致精明的模样,判若两人。
忽然看到靳帅出来,云恬啊的一声尖叫,捂住胸口,你别过来!
靳帅冷漠地瞅她一眼,睡醒了就滚。
云恬刚要骂他,忽然想到什么,你没怎么着我吧
靳帅冷笑,我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却不会饥不择食。身上没带镜子,至少有尿吧,自己去厕所撒泡尿照照,看看你配不配。
云恬顿时怒火中烧!
他碰她,她会恼。
她不碰他,她觉得自己没有魅力,还是恼。
压下怒意,云恬整了整衣服,去卫生间,简单洗了把脸。
找了靳帅的充电器,充了点电。
出门,拦了辆车。
在车上翻看通话纪录,云恬才发现自己醉酒后,居然给顾北弦打过电话。
隐约记得聊得不太愉快。
云恬想了想,给顾北弦拨过去,顾总,我昨晚喝多了,有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如果有,我向你道歉。
顾北弦淡淡道:是挺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