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的时候,姜如意很紧张。
她画了一个十分精致的妆,还专门挑了一件以前都不舍得买的礼服。
结果上楼梯的时候踩到裙摆差点摔下去,我抱住了她,她拍着胸脯说幸好有我,要不然她就毁容了。
那时门口还有一个卖同心锁的骗子,姜如意吵着要买,我没让她买,一个小铁锁五百块,傻瓜才买。
看到姜如意盯着门口摆摊的位置,我知道她也想起来了。
“你说会不会是你没给我买那个同心锁的原因?”她扯了一个不自然的笑。
我眼眶有些涩,转开视线。
“走吧,快下班了。”
离婚的人很多,我跟姜如意相对无言的排在了队伍的后面,我看到她每往里走一步眼眶就红一些。
是舍不得吗?
我又嘲讽自己想的多,人家巴不得赶紧离婚嫁给傅念川呢。
快到我们的时候,姜如意接到了一个电话,我离的近,也听到了,傅念川打来的,姜父心梗在医院里抢救。
“什么?”
听到这个噩耗,姜如意几乎站不住,脸色苍白的往外走,我知道今天这个婚离不成了,事关人命,我也不好说什么。
路上姜如意一直在哭,没有安全感的抱着我,全身都在发抖,“怎么办?霍谨,我害怕,心梗的死亡率那么高…”
我沉默了几秒,还是伸手揽住了她的肩。
“不会有事的,现在医学发达。”
到医院的时候,姜母和傅念川都守在急救室外,姜母哭的几乎站不住。
看到傅念川,姜如意推开我,毫不犹豫的扑到了他的怀里,“念川,到底怎么回事?爸爸怎么会突然间心梗?”
傅念川看我了一眼,欲言又止。
“什么意思?你看霍谨做什么?念川,你快说啊,对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今天我来看望伯父,伯父知道我是做雕刻师的,就想找块玉让我雕个平安福,没找到合适的,但找到了一块成色不错的玉砚台。”
听到玉砚台,我心里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听到傅念川说,“那玉砚台在书房放了很久,成色虽然好,但它带有辐射,而且还超标了,长年累月,伯父的心脏就受不了了,所以才会劳累一下就引起心梗。”
“不可能,我爸买的东西都是从正规拍卖会里买的,不可能存在辐射的。”
“那块砚台是霍先生送的。”
姜如意怔住了,“什么?”
“是伯父亲口跟我说的。”
姜如意转头看向我,红透的眼眶里悬着泪花。
“你为什么要送我爸一个带辐射的砚台?就算他对你再不好,你也不能害死他啊!”
“你连检验都没检验…”
她根本不让我把话说完,情绪激动的冲我吼,“够了,就算你气我你冲着我来啊,为什么要伤害我爸?你给我滚,滚!”
我看着她,缓缓道,“行,我滚,但我还是要说清楚,我送的那个砚台不可能…”
“滚!”
她手里的包砸在我头上,熟悉的眩晕感又开始了,我强撑着离开,走到楼梯口终于坚持不住,跌坐在台阶上,眼前阵阵发黑。
看来这次不吃药是不行了。
我摸向口袋把药拿出来,胡乱倒了两粒准备往嘴里塞的时候,一道很大的力气踢向我的手腕,药瓶也随之滚落到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