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回忆中剥离,我看向门口。
不想还真是顾临渊。
他以前总喜欢穿一身青色的衣袍,就跟个谪仙似的,压根也不像个魔。
最后的记忆中,他的青色衣袍被鲜血染透,狼狈的模样才有了几分魔界中人的样子。
而今天,他换了一身黑色,沉闷严肃,再也不是我记忆里的那个谪仙了。
我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顾临渊向我款步走来,停在桌前拱了拱手:“将军,你回来了。
”
也许是做了十世的人,我多了很多从前没有的情感。
再看到他,我有点想哭。
换成以前的我,就算是剔除魔骨,也没掉过泪。
我对他点点头:“嗯,你还好吗?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顾临渊还是低着头,惜字如金地回答:“好。
”
顿了顿,又说了一句:“多亏了萧殿下。
”
萧容予也站起来,顺手搂住我的腰:“你前几日为何不出现?”
顾临渊回答:“属下去看望母亲,故来迟了。
”
魔界覆灭,顾临渊当初给他母亲修的陵寝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我不忍心问,只点了点头:“没事,不迟。
只有你一个吗?昭明和无倾呢?”
顾临渊答:“昭明已经身陨,无倾也下落不明。
”
下落不明,应该也是没了吧。
当年的三杰,现在就只剩下顾临渊一个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我还在,魔界就还有希望。
”
顾临渊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我的手虚虚地搭在他肩上。
他仍旧是低着头:“是。
”
我收回手,顾临渊以前也不爱言语,但我们之间没这么疏远。
虽被萧容予藏了千年不见面,可这一千年放在以前的十万年里,不过是一瞬间而已。
我也没有拆穿他,安排了任务,他应声,然后默默地退下了。
很快,萧容予与天帝约好的日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