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从小疼我,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对我却从来没有吝啬过。
我生病时,我妈寸步不离地照顾着我,恨不得生病的是她自己。
即便我爸不求我,我也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下定了决心,我擦干眼泪,一咬牙一狠心:“爸,你带我去找他吧!”
我爸激动地道:“好!爸这就带你去!”
与此同时,宋清净握住了我的手腕,焦急又担忧地看着我:“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
说着挡在我面前,分开我和我爸。
义正辞严道:“乔叔,婵婵还是个小姑娘,你怎么能让她去受这种罪呢?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啊?你怎么能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呢?”
但此刻我爸已经急红了眼,不可能听得进去。
他愤怒地瞪着宋清净:“你别以为你是她师父,你就能管我们家的事情!我才是她的老子,我说让她去她就得去!念婵,你去不去?”
我从宋清净身后走出来:“我去!”
宋清净还要说话,我打断了他:“师父,别说了,我得救我妈,你就当从来没有我这个徒弟吧!”
宋清净抓着我的手腕不肯放,脸色铁青:“不可能!我当年喝了你一碗拜师茶,就是你半个父亲,你的生死我不可能不管!乔叔,你今天如果一定要让婵婵去,就从我身上踩过去!”
我眼眶一阵发热,宋清净对我的维护让我感动。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护士推着盖了白布的床从病房走出来,医生遗憾地对我们鞠了一躬:“家属,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
我爸“噗通”一声跪在床前,老泪纵横,颤抖的手去掀白布:“兰英儿!”
医生劝解了两句:“请节哀。
”
我爸握着我妈的手,头埋在病床上嚎啕大哭,叫着我妈的名字。
宋清净搂住我的肩膀,轻声喊:“婵婵,事已至此,节哀吧。
”
我定定地看着我妈痛苦的脸,眼泪不住地往下落。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身侧有一股阴风吹过,打着旋儿一直到了我妈的床前。
我妈身上的白布整个被吹起来,落到了地上,护士忙手忙脚乱地去捡。
室内不可能有这样奇怪的风,一定是“他”来了!
即便我看不见,可是我能感觉到那熟悉的气息,寒气凛冽,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淡淡腐味儿。
我一边寻找着他,一边对着虚空喊道:“爸,我答应你!今晚你就带我去找他!只要能救我妈,我怎么都愿意!”
虽然叫了我爸,但这话是喊给“他”听的,我知道“他”听得到。
宋清净自然明白,他警惕地看着周围,小心地挡在我面前:“婵婵,别说胡话!”
我拉了拉宋清净的衣角:“师父,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不能看着我妈去死。
我一定会求他斩断我们之间的……”
我话没说完,突然一股看不见的气流贴着我的手冷冽地冲过来,下一秒,宋清净的衣角就被整整齐齐地削了下来。
我们被迫分开,我手里还握着被削掉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