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肯定的,也不瞧瞧这是谁的孙子?”齐盛谄媚地道。
老国公笑着瞥了他一眼。
“你叫什么名字?”齐老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柔弱女子问。长得清丽秀雅,瞧着倒是个端庄的人儿。
青莲忙回道:“小女子青莲。”
“什么青莲?”这人应该都是有姓的,她总不是姓青名莲。
青莲怔了一下,忙说:“余青莲。”
她自幼便在勾栏院中长大,她并不记得自己姓什么了,青莲是勾栏院中的妈妈给她起的花名。
见齐老夫人问她的姓,她怕齐老夫人知道青莲二字乃她的花名不好,便连忙想了一个姓。
“家里都还有什么人?”齐老夫人又问,自然是要进她们齐国公府的人,自然是要问清楚的。
青莲微垂着眼皮露出一副伤心之态,“早年间家里生了大火,父母弟兄皆葬身火海,只留下小女子一个,家中已经没了别人了。”
这话当然是她编的,并且对齐盛她也是这般说辞,其实,她是从小就被爹娘卖进勾栏院的。
“哎……”齐老夫人叹了一口气,“倒也是个可怜人。那你是如何长大的?”虽然同情青莲的身世,但是她还是没有放弃盘问。
青莲咬着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求助似地看向了齐盛,后者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看着齐老夫人道:“母亲,青莲家破人亡只剩下她一人,小小年纪的她无依无靠,便沦落至勾栏院……”
一听青莲竟然是妓子出身,老国公和老夫人皆变了脸色,他们这样的人家,最是讲究体面的,就算是纳妾,纳的那也是良家女子。
堂堂国公爷纳了妓子为妾,这妓子还生下了齐家的孩子,此事若是传出去,他们齐国公府自然是会被人笑话,这两个孩子更是会在京都权贵之中抬不起头。
察觉到老两口脸色都变了,青莲的心又提了起来,她就知道,自己这样的身份,若是进国公府做妾,势必会让国公府的长辈介意的。只盼着盛郎能说服二老,让她能够顺利留在国公府。
“不过青莲虽然沦落风尘,但是却一直洁身自好,在勾栏院中只做清倌人,她的男人只有儿子一个,再没有旁人。”
听他说完,老国公老两口依旧皱着眉,纵使是清倌人,这样的出身也是不配入国公府为妾的。
而且,此女长相中上,在那风月圈子之中怕也是花名在外,自然是容易被人认出来的。
齐老夫人看着青莲,脸上已经没了先前的慈悲和善,“我们国公府给你一笔银子,你拿着银子离开京都永远不要回来。”
他们国公府虽然大不如从前,但也是要脸要名声的,绝对不会允许这样出身的女子进门。
青莲條然抬起头,一张清丽的小脸惨白,泫然欲泣地望着齐盛。
齐老夫人说这样的话,摆明了是要孩子不要她呀!她慌了,一是眼看就要到手的养尊处优的富贵生活要没了,二是要与一双儿女骨肉分离。
齐盛好一阵心疼急忙道:“母亲,儿子喜欢青莲,要纳她进府,再者孩子也不能没有娘,你怎么能忍心拆散儿子与青莲这一对有情人,让福宝和韵儿与亲娘骨肉分离。”
齐老夫人不悦地看着儿子道:“我若不忍心拆散你们,让她们骨肉分离,那齐国公府便会沦为笑柄,这两个孩子也会一辈抬不起头来。”
她说罢又看向青莲,“你若是爱孩子,真心为孩子好,就应该离开,若是让人知道他们有一个妓子出身的娘亲,她们只会被人瞧不起笑话一辈子,永远都别想抬起头。”
她拿着银子离开,国公府便对外宣布孩子的生母是养在外头的两家女子,生孩子难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