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见了,不是让你看着吗?”
“奴婢实在太困就打了个盹,谁知一柱香不到的功夫儿林妈就不见了,她神志不清,会不会被相府的人当成疯子抓起来了?”绿儿越说越着急。
宋北卿往桌子上撇了眼,发现苏落的灵牌也没了影儿,沉着脸起身:“出去找找。”
两人将相府转了个遍,听下人说一大早姚氏抓了个有传染病的疯子,将人押到后院准备烧死。
两人急忙往后院走去,发现林妈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姚氏正让人往她脚下堆柴火。
“这个疯子身上肯定有传染病,你们手脚麻利点,一会儿把她去过的地方通通打扫一遍。”
“谁说她有传染病的?”宋北卿带着绿儿走过去。
姚氏斜了她一眼,面露厌恶:“她一脸的脓包,不是传染病是什么?你少来多管闲事,快点火!”
“不准点,你找大夫确认了吗?如此草菅人命不怕一道天雷劈了你。”
姚氏脸一寒:“你咒谁呢!这是相府的事你管的着吗?给我烧死她!”
她一声令下,下人立马倒上灯油,点燃火折子扔进柴火堆。
宋北卿眸光一冷,走过去将点火的下人一脚踹进火堆,那人衣服被烧着,倒在地上直打滚,刚刚起来的火苗也被他扑腾灭。
众人都被这一幕吓到,她挡在林妈面前,一时竟无人敢上前。
“好你个小贱人,骑到老娘头上拉屎来了,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还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姚氏撸起衣袖,气急败坏的让下人拿来马鞭。
以前宋北卿没出嫁时,姚氏就常常拿鞭子打骂,她向来是边哭边逃,半点不敢反抗,现在不过是嘴皮子厉害点,动起真格儿肯定还是老样子。
下人递上黑亮的马鞭,姚氏一脸阴狠:“今天就打的你喊娘!”
“你想打谁?”一道冷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姚氏一鞭子还没落下,身子僵在原地。
宋北卿看见负手走来的高挑身影,准备接鞭子的手也收回来,顺势往地上一倒。
陆君珩缓步走近,一身白袍气宇轩昂,清冷如天上明月,俊朗容颜带着霜雪浸过的寒色,让人不敢直视。
“好疼啊,姨娘,你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宋北卿捂着手臂低声啜泣。
她这一哭,倒是让姚氏不知做什么表情:“你胡扯,我的鞭子还没落到你身上呢!”
“王爷,我的手臂好像断了,她不仅打我,还要烧死我的奶娘。”宋北卿哭的越发伤心,一双清澈眸子透过面具,泪汪汪的看向陆君珩。
陆君珩面无表情的将她从地上拽起来:“你是瓷器做的不成,一鞭子就能断了骨头。”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却将她扯到了身后,寒眸凉凉看向姚氏。
姚氏瞬间头皮发麻:“王爷,你别听她胡说,我……”
“本王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你手里的鞭子是干什么用的?”
姚氏表情一僵,硬着头皮道:“北卿她不懂规矩,我这个当娘的教训两下也正常吧。”
“相府的规矩就是用鞭子教人,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那这又是作何?”
“王爷,被绑着的是我的奶娘,三年前无故失踪,好不容易回来了,姚姨娘却要把她烧死。”
陆君珩看了眼还在冒烟的柴火和被绑着的妇人,眸色更冷:“相府就是这么草菅人命的?”
姚姨娘脸色苍白:“不是的,是这个疯子有传染病……”
“我已经看过了,奶娘她根本不是传染病!”宋北卿语气笃定。
姚氏百口莫辩,宋丞相闻讯赶来,堆着脸赔笑:“王爷大驾光临,怎么也不派人提前知会一声。”
陆君珩眼皮不抬,将宋北卿拽了出来:“本王要是提前知会了,怕是看不到你们这么欺负人,将王妃的胳膊都打断了,不给个说法说不过去。”
宋北卿有些惊讶他今日这么维护自己,带着哭腔接话:“是啊,我的胳膊要是落下残疾,今后可怎么为王爷生儿育女啊!”
陆君珩抽了抽嘴角,这女人真是比他还能演。
宋丞相也纳闷,陆君珩向来厌恶宋北卿,怎么一反常态替她撑起腰了。
“依王爷看怎么解决此事妥当?”他小心试探。
陆君珩目光落在宋北卿身上,询问她的意思。
宋北卿受宠若惊,想了片刻道:“姚姨娘尖酸刻薄,视人命如草芥,就把她逐出丞相府吧。”
“她是你娘,你怎么能如此大逆不道?”宋丞相脸色阴沉。
宋北卿身子一抖,躲到陆君珩身后怯怯开口:“我娘早就死了,姚姨娘只是个妾室,不仅以丞相夫人身份自居,还说就算王爷在她面前也只是个小辈,这是不是乱了纲常?”
柔弱白莲花她现在是拿捏的恰到好处。
就连陆君珩都佩服她的演技,咳了两声道:“一个小妾能以主母自居,难怪相府风气如此不正,就听你的,把她逐出府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