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沉凌厉的目光直接落到了跪在地上的林璪身上。
那些个大臣们现在是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俱都站起了身,不敢多言半句。
唯独林璪却仍旧不起身,还继续说,“皇上,李泛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上源也不是谁都敢打的,起兵开战的结果是两败俱伤,给他国渔翁之利,李泛就算在蠢也不会蠢到这个地步。”
“再者……”林璪犹豫了下,又说,“如果我上源真的沦落到只能靠一个女人领兵打仗才能保江山社稷,那么也就无需害怕李泛了,任人来,都怕是抵挡不住了……”
“放肆!”上官沉厉声道,“林璪,你和李泛很熟?这么了解他?”
上官沉这句话,倒是将林璪直接吓趴下了,但是嘴还是不饶人,“臣只是分析局势,皇上,任何江山社稷都不可能因为一个女人覆灭,也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变好,只是天下需要皇上的一份决心,而这份爱民如子的心意,正是大难当头的时候,皇上所做出的决定!”
“如果皇上此时连一个女人都舍不得送出去,那天下百姓还如何寄希望于朝廷,凤安的百姓又如何有决心从水深火热里脱身而出……”
上官沉挑了挑眉,“林爱卿很了解边关情况?”
林璪,“凤安百姓已经全部中毒数日,至今没有人痊愈,他们各个都痛苦的哀嚎着,皇上……”
“林爱卿是怎么知道凤安的百姓中毒的情况的?”
林璪一下警惕,自知失言,忙道,“皇上,难道您忘记了,臣祖上是凤安的,臣又怎会不知道凤安战况……”
说着还掉起了眼泪。
上官沉,“哦?”
林璪擦着眼泪说,“皇上,现在李泛已经放出话了,只有南念安嫁给他,才能停战,现在已天下皆知,就算皇上您不打算将她送给李泛,但是南念安难保不会选择明哲保身,如果南念安和李泛联起手来,那可就麻烦了!”
“皇上,与其陷入被动,军心不稳,民心不稳,倒不如直接把她送出去……皇上请将南念安送出去,以定军心,以稳民心!”
这番话林璪再度让大臣们点起头来,一致认为林璪说的很有道理,送出去一个女人并不是为了得到结果,只是为了稳人心罢了。
如果皇帝因一个女人徘徊不定,迟迟下不了命令,那何谈帝王之道。
这番话已经让全部的朝臣认同,俱都让上官沉将南念安送出去。
林璪暗自窃喜,这局势上官沉必然要将南念安送出去的,到时候南念安到了敌国,想弄死她,还不是像弄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
谁知上官沉却说,“朕再说一遍,朕的江山不需要靠送女人来稳固,退朝!”
说完,上官沉朝都不上了,直接就下了朝。
林璪咬牙,垂着的眸光泛着阴狠,这都不将南念安送出去?
这上官沉还真是难搞!
……
凤安。
民心慌慌之下,说南念安红颜祸水的言辞虽然没有人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但是疯言疯语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就连她手底下的人,有的都会偷偷的聊上几句废话。
没有别的,俱都话里话外觉得她是祸国殃民的祸害。
南念安一直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但此刻看着这些人,她突然再度迷失了方向。
不禁心中反问已故的亲人,这就是南家拼了命守住的天下太平,这就是南家守护的子民。
到底值不值?
她漫无目的走在几乎没有人的城中,街道两边平常摆摊的人都没在,原本人来人往繁华的街道此刻异常的荒凉,一阵冷风吹过,带起地上的尘土,像是荒废已久的空城。
冷风入喉,她再度不受控的咳嗽起来。
虽然有上官允在身边,但是久病需要静养,她每天不仅没有静养反倒是不断操劳,所以她的病并没有好转的迹象,比起之前在皇宫的时候越发的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