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勤政殿
“卞太医、国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皇上为何会晕?”
收到消息,太后匆匆赶来坐镇。
待太医和国师先后检查完毕,太后第一时间询问原因。
卞太医率先回答,他战战兢兢地道:“启禀太后,圣上脉象平稳,看起来很康健……”
“哼!若皇上康健,又怎么会三番两次晕倒!”太后怒了,“你若无能,这太医院院首的位置便换人来坐!”
卞太医心里喊冤,皇上这情况,你就是换再多太医来瞧,结果也是相同的。
可他哪有胆子反驳太后。
便只能诚惶诚恐地称“是”。
太后的目光移到国师身上。
国师深受皇帝看重,从他嘴里应该能问出点什么。
“回太后,圣上此乃离魂之症。”
国师淡淡地道。
他与太医不同,身为方外之人,他并不畏惧皇权。
畏惧皇权的人是当不起一国国师的。
太后眼底划过一抹精光,“何为离魂之症?可对皇上性命有碍?”
国师不紧不慢地将离魂症解释了一番,才回答太后的第二个问题。
“请太后放心,此症应是殡天的先皇逗留于此所致。圣上乃真龙天子,先皇生前却对圣上多有疏忽,未行教导之责。”
“如今圣上继位,朝堂不稳,边境隐隐有动荡之象,想必先皇也是出于愧疚和担忧,方会出此下策。”
“通过这等方式,先皇能传授圣上一些治国、治民之道,是以太后不必担忧,可安心静待圣上醒来。”
国师的话让太后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国师什么意思?
世人皆知,先皇生前最爱重琛儿,甚至想过立琛儿为太子。
国师却说先皇因疏于对皇帝的教导而心生愧疚,岂不是说先皇白疼琛儿,后悔把精力放在琛儿身上了?
太后的目光渐渐冷沉:“国师,皇上的身子事关江山社稷,哀家最后问你一遍,皇上当真无事么?”
跪趴在地的卞太医瑟瑟发抖,心里叫苦连天,恨不得自己不在这里。
国师的神色却依旧淡然,“自然无事。”
太后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好,最好是如你所说,否则你便是欺上媚主之徒,哀家是不会容许……”
“儿臣恭送父皇!”
就在这时,床上昏迷的皇帝突然发出一声高呼,语气恭恭敬敬,音量也足够大殿的人听清。
被这么一句话打断,太后瞬间有些难堪。
不过面上是不显的,她一脸关切地来到床前:“是不是皇上醒了?”
床上冷峻的青年,缓缓睁开了眼。
他的目光有一丝丝迷茫,似乎是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直到国师出声:“圣上可是又看见先皇了?”
青年皇帝这才醒过神来,双眼逐渐清明。
他坐了起来,扶着额头幽幽叹气:“唉……父皇硬说要将从前落下的课业,亲自教导于朕,若非朕隐隐觉得不妥,同父皇约定改日再授课,只怕这回又要耽误不少时间。”
太后揪紧了袖边,莫非国师所言非虚?
似乎是才发现太后也在,皇帝自责道:“儿臣不孝,又让太后担心了。”
太后雍容华贵,神色慈祥如悲天悯人的菩萨。
“既是先皇的意思,哀家岂会怪你?不过皇上若能和先皇说上话,还请代哀家寄托哀思。”
皇帝自是认真应下。
夜已深了,皇帝命人将太后送回慈寿宫。
卞太医也被放行,只留国师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