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修炼,这是兽血锻身法第一步,若是这一步都坚持不下来,遑论后期!”黑袍老者的声音陡然变得凌厉。
应无极只能是咬牙坚持着,黑袍老人笑了笑,凭空消失在远处。
应无极被兽血浸泡的胸膛上,那一刻红痣仿佛有灵魂一般规律的收缩着,一道兽血分流进入红痣内。
等到一盆水重新变得清澈,应无极慢慢睁开了双眼,眼中粉色的光芒一闪而过,他捏了捏自己的胳膊,肉体果然强横了一些。
应无极的目光转向狮头马身兽,舔了舔嘴唇:“师父,这魔兽,若是我吃下去,能否提升修为。”
“可以吃,但是得生吃,桀桀,你吃的下去吗?”老人说完这话,又消失在原地。
应无极拿起狮头马身兽,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手掌中灵气翻涌,转瞬化为灵火,将幼崽皮表的毛发烧去,随后他一口咬在了幼崽腿上。
应无极闭着双眼,逼着自己吃下生肉,他想到自己孤苦的童年,想到那些毫无修炼天赋的孩子大人,打骂自己的画面。
我应无极,再也不愿低人一等,再也不愿做人下人,我要世人恐我惧我,忧我怕我,我要那些原本高高在上的人,匍匐在我的脚下,我要……
应无极将手中的兽骨烧成灰,骨灰散落在地上,很快消散,应无极的脚步踏出了房门。
顾昭昭四人一兽还在修炼,在众人不知道的时候,应无极迈动脚步,进入了一个村庄。
村庄古朴,全村也就十几口人,八九岁的男孩们在村口捏泥巴玩,猛地见到一双黑靴子,几人抬头去,入眼的便是应无极的脸,以及他脸上泛起的笑容。
“诸位,别来无恙啊。”应无极眼中杀意涌动。
“应……应无极,你怎么回来了!”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站起身,现在的应无极,与当初离开村子时大不相同,若是真要他说出有什么不同。
应无极身上的衣服特别华贵,应无极的气息……也特别像村子里那些屠户,还有参军偶尔回乡的“大将军”。
“是啊,小虎子,我记得你,从我有意识一来,你骂了我37次扫把星,踢了我26脚,你,二蛋,你妈妈说我是天煞孤星,你朝我扔过泥巴,还有你……”
应无极声音极轻,语调温柔,仿佛是在与情人低喃,说出的话,却让在场所有的孩子愣在了原地。
小虎子觉得身上有些冷,应无极竟然,将所有的人做过的事,说过的话,都记了下来,这是怎样的城府和心机?
应无极依旧在说着,村内匆忙的跑出两三个女人,一把将自己的孩子护在怀里。
一个大婶对着应无极怒目而视:“你这个扫把星,你怎么又回来了?”
“小虎子,这是你娘亲骂我的第17次,王婶儿,你说,我该怎么做呢?”应无极歪了歪头,嘴角的笑容天真的有些残忍。
王婶儿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其他两个女人也是不自觉的护着孩子倒退了几步。
吵闹声很快传遍了,这个不大的村子,男女老少都出了门,三十几个人站在应无极对面。
应无极细细的数了一下:“嗯,少了两个,我记得是陈大爷和翠婶儿。”
“你这个灾星,是不是你克死的他们,你娘一怀你,你爹就出了事儿,你娘生你的时候更是难产直接去了,翠花当年念及你还小,还给你喂了几口米汤,前段日子也死了,
陈公给你穿衣服也死了,你就是个灾星,你别再来我们村了!”一名年纪稍长的老妇,说起这些事情,泪眼朦胧。
应无极叹了口气,点头:“我是不会再回来了。”
不少人听到他这话,猛地松了口气,应无极的目光却是向站在最前面的小虎子和他娘,伸出手摸了摸储物袋,储物袋中一柄巨斧凭空出现。
众人被吓了一跳,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应无极猛地向着小虎子二人冲去,二人还来不及发出尖叫,只觉得眼前的视野一变,光线迅速消失。
村民们吓傻了,小虎子和他娘亲的头颅在地上,甚至还张了张嘴,鲜血从她们躺在地上的尸体中彪射而出。
“啊啊啊!”一名寡妇尖叫出声,扭头便向着村子内跑。
村民们被这尖叫声惊了一下,第一反应也是尖叫着向后跑去。
夕阳下的小村庄一片死寂,应无极慢慢的向着村外走去,手中的巨斧斧刃,在残阳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泽,暗红的鲜血点点滴落。
应无极浑身浴血,舔了舔嘴角的鲜血,这种报复的爽感令他浑身战栗:“呵,死完了。”
顾昭昭惊呆了,原主惊呆了,吴耐和罗英也惊呆了,小白嗷呜一嗓子跑到床上,整个身子拱进了被子里。
在他们的房间,密密麻麻的站着三十几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小。
“应无极疯了……”原主喃喃开口。
吴耐也是震惊了许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些……这些可都是凡人啊!修士不得对凡人出手,否则会遭天谴的,应无极他!”
三十几个身影气息相连,眼中早已没有了神祗,血红的魂体死死的着顾昭昭四人。
罗英被吓哭了,没有眼泪,干嚎,吴耐慌忙捂住她的嘴和双眼。
三十几人一动不动,密密麻麻的叠在一起,拥挤在小小的房间内。
原主叹了口气,用魂力凝成一颗透明的珠子,对着三十几人招了招手,三十几个红色的魂体被吸入珠子中,珠子霎时变成了一片血红,其内仿佛能隐隐传出众人哀嚎的声音。
原主将珠子放进戒指内,这才向顾昭昭:“这些……这些凡人的魂体,早已化为怨鬼,且气息相连,很有可能,是各自有着血缘关系……或者是同村同族的。”
顾昭昭猛地想到了原书中的内容,男主的身世,一定会是十分凄惨,在原书中,男主被同村的人羞辱,愤然出村。
之后好像有写过,男主回过村子,但那时早已是几十年后,村内只剩下几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以及一间间众人搬走后空空如也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