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对年纪挺大的男人女人。
好久没见,顾昭昭甚至仔细辨认了一下,才从原主的记忆中摸出这两号人,原主的亲生父母。
她抿了抿嘴,原本的笑脸也收敛了:“你们有什么事?”
一般幼崽被判定成年后,就会直接从原来的家里被赶出来自己生存,自己算是一个例外,女生成年的标准就是月经,可原主没有,要不是实在是没有过了二十年还是幼崽的大龄巨婴,没准现在原主还在家里呢。
她倒是不恨这两个人,原主对这对父母甚至是感恩的,养了她这么多年,赶出去的时候起码还让她带着东西,不至于让她的生活太难过。
两人面色有些窘迫,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腿:“顾昭昭,我的腿受伤了,我们想要和你换一些动物。”
顾昭昭低头,果然到男人的膝盖处肿的老高,她皱了皱眉:“先进来。”
女人着她眼中还带着慈爱,男人其实和顾昭昭甚至可以说是不熟,一般都是部落的女人带着幼崽。
两人进入木房,面上都有些拘谨。
顾昭昭知道原主的家庭条件也不好,他们生养原主,甚至多带了好几年,也算是仁至义尽。
两人在简易的小板凳上坐下,眼中充满了好奇。
顾昭昭走到男人身边蹲下,仔细了:“父亲,你是不是骨折了?”
“嗯,已经让利多接回来了,不过还是肿着,要休息很长一段时间。”男人说话声音很低,有些忐忑。
女人更是一言不发,红着眼顾昭昭。
顾昭昭叹了口气:“可以,我给你们,以后每月,我都会给你们一些动物,你们可以选择养起来或者是拿去换别的东西,你们稍等一下。”
顾昭昭的话让两人惊了一惊,就算是关系再好的母子关系,都会在幼崽成年的那一天分崩离析,要幼崽独立就一定要将幼崽赶出去,这也是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老了,成为部落边缘人的原因。
就像是动物,养幼崽是为了种族的延续,但一等到幼崽可以独立,都会赶出去,这是生存的法则。
被赶出去的幼崽,一般心里都是带着恨的,时间久了,感情淡了,也就麻木了,从来没有听说过,会可怜养育他们的老人的。
老人对于部落来说,是扔不掉又没有用的废物,他们两的年纪,实在是不算年轻了。
女人早已想到了自己未来不久后的生活,却没有想到,顾昭昭会说要养他们,女人终于憋不住,这么多天的担惊受怕,丈夫发生的意外和两人决定来找顾昭昭的时候,那种内心的忐忑,几种情绪交汇在一起,她扑进男人的怀里嘤嘤哭泣。
等到顾昭昭回来的时候,女人不好意思的从男人怀里出来,仍旧是坐在一边,着顾昭昭手里拿着一团黑乎乎的药膏:“这是……这是什么?”
“消肿化瘀的,让父亲涂在伤口上,用兽皮卷着稍微固定一下,会好的快一些。”顾昭昭将团成一团的黑色药膏塞进女人手里。
之后带着两人,到鸡圈里抓了三只鸡,都是母的,能下蛋,剪了羽,飞不走。
女人提着鸡,拿着药膏,男人则是带着手里几块兽皮,两人如梦似幻的走出顾昭昭的小木屋。
等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顾昭昭心里那种酸涩的感觉才算是慢慢的好起来。
她原本的好心情,这会儿全没了,满心都是一种又酸又胀的感觉,原主是爱父母的,也是恨父母的,在她绝望的时候,她的父母冷眼旁观。
“我的故乡,有一种法则,叫做赡养,父母养我小,我养父母老,如果不养会被惩罚的,她们养你一场,你也放不下他们,就每个月给他们一些东西,足够他们生活,就当是赡养费了。”顾昭昭自顾自的说着。
心里有些感激,还有些不好意思,她叹了口气,这种单纯好骗的小姑娘,不欺负她欺负谁啊?
今天失去了三只鸡,顾昭昭补回来了四只,剩下的猎物还是拿去换了物资。
她心里不由的感叹,还是鸡鸭这种家禽好养,她试图养那些不知名的小动物,不是钻地洞跑了就是跳栅栏跑,几次过后,就再也没有养过了。
后山的动物们学精了,却精不过顾昭昭,它们不进入那个圆形的草席,顾昭昭就做木质的捕兽夹,到底不是专业猎户,只能是时时刻刻的盯着,一有动物被夹住就扑上去抱住。
她的收成一直很好,时间久了,居然成了这个部落里出了名的富户。
来了半年的时间,春夏成了早秋,外面的果子熟了大半,顾昭昭也不再出去摆摊了,她家门口每天都会有人排队,等着换动物,也会有人受伤,来求助顾昭昭。
在他们眼中,这个顾昭昭除了不能生育,居然再也没有了一丝的缺点。
这一天,顾昭昭将一副药递给了一个女人,女人沙哑着嗓子和她说了几句话,送了顾昭昭几大捆干草。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了,男人们也快回来了,顾昭昭索性不出门,盘算着过几天要去给原主的父母送这个月的五只鸡鸭。
还有前几天摘的野果,也可以送一些,天气冷了,再送一些兽皮吧,反正还多。
她想的入神,木门再次被敲响,顾昭昭开门,到的是个胡子花白的老人。
老人身上围着兽皮,起来和部落里其他老人不同,整个人格外的干净,且给人一种慈祥的感觉。
顾昭昭没有见过他,却知道他是谁:“祭祀您好。”
老人笑呵呵的点头:“顾昭昭,我可以来你家做客吗?”
“可以可以的,祭祀,您请。”对于这个神秘的老人,顾昭昭还是十分尊重的。
祭祀小秘密的走进顾昭昭的房间,双眼了一圈:“你的房子很结实,很漂亮,不怕暴风雨的天气。”
“谢谢祭祀夸奖,您来找我有什么事?”顾昭昭礼貌回答,手里给祭祀递了一碗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