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衍兰听后,眼前一黑。
傅砚洲本想让程筝在家里休息一天,可今天雷奕泽的处理结果就要出来了,准备曝光他的是北视,这个时候她当然要去看看。
乘坐电梯上到新闻部,迎面一个巴掌甩来,程筝眼疾手快攥住对面人的手腕。
看清是谁,她冷冷地吐出三个字:“你疯了?”
对面的美人一双媚目仿佛淬了毒,尖锐的寒意从中迸射而出。
她压低声音说:“程筝,我们小看你了。你偷录的那段录像,砚洲已经当着我们的面销毁了,没想到你还能拿到另一段。”
“。。。。。。”亲耳听到虞湘湘说那个男人当着他们的面毁了她的微型录像机,程筝心中对他的恨意又增加了几分。
“是裴轻给你的?贱种果然是贱种,连砚洲的兄弟都能勾引。”
程筝露出一抹浅笑:“你今天越这样愤怒,我就越开心。你不必口嗨来激怒我,因为。。。。。。”
她走近虞湘湘,“没有什么事比雷奕泽那个畜牲受到惩罚更美好了。”
程筝说完,没空理虞湘湘的反应,直接走了进去。
“程筝你放心,这件事没有完,你等着好了。”
虞湘湘阴冷的话在她身后响起,似是宣誓、似是警告、似是通知。
程筝转过身一字一句道:“确实没完,这十年所有的事,我们不死不休!”
她留给虞湘湘的,是一道郑重而深厚的眼神,里面承载着她十年来颓废、压抑、迷茫、不甘而汇聚成的仇恨。
她最好的十年,都是被他们毁了,无论怎么劝自己,都过不去!
雷奕泽的案子还远远没有完,内情只有倪定梧、唐多宝、白越以及程筝知道。
首战告捷,倪定梧承诺,一旦时机达到,就会拿出那份录像带。
程筝今天是真的高兴,白越告诉她,薛从嘉的情绪也稳定下来了,在证人小区由检方亲自对接。
“筝筝,你落榜的事,是不是虞湘湘他们干的?”
白越暗中调查过,虽然没有证据,但猜到些端倪。
程筝已经跟那帮人正式开战了,白越早晚会知道。
她点头:“我当时不相信自己分数那么低,想要复核,吃了无数次闭门羹。我爸劝我接受现实,他供我复读一年,那个时候,我感觉他一夜之间头发白了好多,肩膀塌了,背也弯了,我答应他了。”
“可我去报名,没有一个学校接收我,说我身份审核有问题,手续办不下来。”
“我当时没有大学念,也没有高中念,班主任说帮我联系到了一所中专,让我去学手艺。”
说到这里,程筝停下,干了一杯酒。
晕黄的灯光下,她熏醉的小脸上带着失意。
他能想象到她那时的崩溃。
记得大一寒假见到她时,本来就单薄的人又瘦了二十斤般,眼窝深陷下去,几乎皮包着骨,眼里一点神采都没有,厚重的棉衣下露出纤细的脖子和巴掌大的小脸儿,整个人轻飘飘的,北风一刮就要倒了。
程筝轻晃着酒杯,眉眼未动,面上浮现出一抹沧桑的笑。
“很多年后我才知道,是虞湘湘顶替我,上了传媒大学。我当时是在校生的身份,所以审核不能通过。”
“真的是她!”白越咬紧牙,一股怒意直冲脑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