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算过这笔账?”
“五千两银子,确实能够帮扶县里赋闲的妇女。
”
“但半年后呢?又要五千两银子,这一年下来,就要白白出去一万两银子。
”
“若本县妇女尝到了甜头,这齐城还有十七个县,岂不是所有妇人,都往咱们这边跑?”
“全部帮扶,每年就是十八万两银子。
若只帮扶青云县妇人,不理会其他妇人的死活,那就成了伪善,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
叶贤不否认红姑是一片好心,但若只有好心,却没有经济头脑,最后只会好心办坏事。
经由叶贤这么一番解释,红姑不由脸颊发烫,心里阵阵惭愧。
“先生,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幸亏有先生指点迷津,不然奴家的罪过就大了。
”
“我这便回去把那些妇人劝回去。
”
见红姑要走,叶贤连忙叫住。
“等一下。
”
“你可曾听过,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做善事,也要讲究方式方法。
”
“你说带领本县妇人,缝缝补补,这个想法本身没问题,只是你想的太浅了。
”
“这样,这五千两银子,我照样拨给你,但具体方法,要按我的来。
”
本来红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正愁回去该如何向妇人们解释。
结果听到叶贤这番话,顿时眼睛发亮。
“先生,您说。
”
叶贤从身旁厚厚一沓文书单据中,撤出一张,递给红姑。
“这张本地布匹行业调查细则,乃是家父叶方城送给我的,上面清晰写明了,这些年,各地布匹行业的变化。
”
“凡红、紫、黄、黑、粉、绿六色布料,与往年相比,销售情况并无明显变化。
”
“但普通百姓所需的白、蓝两色,以及素布,共计三种布料,销售市场严重萎缩。
”
“比起景年的销售情况,足足下降了一倍。
”
“一来是坯布价格持续走高,普通百姓已经消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