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无他,只因这齐城地界,相较于其他地区,局势最乱,也油水最多。
朝廷、山匪、义军、杀手、流民。
各路势力纠缠不休,而且形成了诡异的平衡状态,如此一来,雇凶杀人就成了家常便饭。
而且,每个魁首,每年向天榜总舵供奉多少银钱,直接关乎魁首的位子能不能坐得稳。
喂饱嗷嗷待哺的众口,是天下所有势力和组织,共同面对的难题。
花春流冷哼一声:“若不是给五爷面子,这里哪有你的位置?”
这句话,直接戳进了沈渊的心窝子里。
越是在意权势之人,越是忌讳挑衅。
沈渊猛然站起身,眼神冷厉至极:“花春流,我看你是给脸不要脸!”
“你不是号称神难渡吗?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超度得了我!”
花春流不甘示弱,缓缓起身,迎上沈渊的视线,嘴角勾勒出一抹轻蔑弧度。
“等我打断你的腿,看你拄着拐杖,还怎么追魂!”
二人火药味十足,大战一触即发。
诡异的是,五爷和杀人医,以及八门皆死,三位魁首,非但没有劝架的意思。
反倒各自端着酒杯,靠在椅背上,摆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架势。
很显然,花春流和沈渊之间的冲突,不是第一次了,五爷他们早就麻木了。
叶贤和林英对视了一眼,连忙起身当和事老。
林英安抚花春流,叶贤则冲沈渊满脸陪笑。
“沈魁首,别介呀,大家都是自己人,至于吗?别伤了和气。
”
“既然沈魁首不喜饮酒,我让下面准备些好茶孝敬您,如何?”
“都消消气,自家人,有什么过去不去的坎儿?”
叶贤都快把脸贴到沈渊的屁股上了,沈渊却根本不买账。
眼神一瞥,极尽鄙夷之能事。
“自己人?你算什么东西?你也配!”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若不是看在五爷的份上,你且跪在门外伺候着!”
“我知道,你是叶方城的独子,那又如何?只要我愿意,随时杀光你叶家!”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娘。
无论沈渊如何嘲讽叶贤,叶贤都无所谓。
但是殃及叶贤的家人,事情的性质可就变了。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更何况叶贤?
叶贤脸上依旧是嘿嘿傻笑,脚下已经不动声色地挪动,挪到花春流身后。
然后……
叶贤的表情,一百八十度转变,脸上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眼睛也细细地眯了起来。
“你杀我全家?信不信我只要有一条命,就屠你满门,刨你祖坟,把你挫骨扬灰,扔去喂狗?!你什么狗屁玩意,叫你一声魁首,还真当老子给你脸了是吧?!”
此言一出,沈渊先是一愣,紧接着眼神喷火。
“找死!”
五爷则是满脸笑意,心中暗叹,看来这个叶贤,不仅会溜须拍马,关键时刻也是能硬起来的。
杀人医陈师行,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捂着肚子,直接大笑起来。
“哈哈哈,这小子,真是个人才。
”
“沈魁首,要我说算了吧,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
”
“花春流和叶贤联手,你就算再强,也不可能活着走出凌月堂地界。
”
“这做人呐,得识时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