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老者眼神阵阵发亮,来之前,本以为叶贤会忌讳天榜,尽可能低调行事。
结果这排场,简直恨不得天下皆知!
尤其是看着跪在两旁,顶礼膜拜的百姓,黑袍老者兴奋之余,又是一阵奇怪。
“九妹,这凌月堂里为何有这么多百姓?”
“瞧这架势,没有两千,也有一千七八了。
”
花春流摇头叹息,觉得叶贤这家伙,花样真多。
本该尽量低调的私下接洽,竟然硬是变成了声势浩大的欢迎会……
向来波澜不惊的花春流,竟然有些哭笑不得。
“这些百姓本是游荡在青云县的饥民,叶贤见他们可怜,便招上山收容,赏个活路。
”
“如今,这些人已经尽数成为凌月堂的壮丁。
”
黑袍老者眼神更是诧异。
“这么多饥民,叶贤都敢收容,难道就不怕被吃垮了?”
“根据天榜掌握的消息来看,青云县衙这五年来,账面上一共赈济灾民八千人。
”
“实则其中七千人,都只有空名,不见其人。
”
“剩下这一千人,又有八百是关系户,非但不苦,反倒个个富得流油。
”
“最后那二百灾民,如牲口般被圈养着,以应付上面派来的巡查。
”
“叶贤一次性救下的饥民,比青云县五年救的还多,他真是山匪?我看分明是个大善人嘛。
”
花春流也觉得匪夷所思,按照坊间传闻,以及以往的接触来看。
叶贤本该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奸猾之辈才是,怎么突然转了性,开始救苦救难了?
接触的越多,花春流越觉得叶贤这厮,看不懂。
就在这时,黑袍老者又发现了奇怪的地方,注视着在场的百姓。
“九妹你看,这些百姓虽还有些疲相,但气色甚好,可不像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样子。
”
提起这茬,花春流不由苦笑。
“大哥有所不知,这凌月堂施行按劳分配。
”
“这些百姓,不光一日两餐,衣食无忧,而且每个月还有工钱拿。
”
“干的最好的,能领到一百文钱。
”
一百文或许不多,但在这乱世之中,已经算得上高薪职业了。
黑袍老者啧啧称奇,觉得这个叶贤,越发有趣。
明明是个富家公子,却非要跑到山里落草。
落草也就罢了,还干着连朝廷都汗颜的善事。
做善事勉强也能理解,可这家伙,居然把饥民当‘人’看待。
黑袍老者几次冒出制止叶贤的念头,毕竟收容这么多灾民,每个月的花销支出,乃是一笔天文数字。
这笔钱,可是有天榜一份!
不过考虑到叶贤敛财有术,商业头脑更是惊人,也就作罢。
而且回想起‘青云五粮液’和‘青云茅台’这两款酒的风味,黑袍老者就不由闭目享受起来。
满脸的意犹未尽。
扑棱棱……
一阵怪声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