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会算账吗?”
红姑擦了擦眼角的感激泪水,怯生生地点了下头:“民妇也曾私下读过几年书,夫家在世时,经营着一家二荤铺,时常要写写算算,民妇耳濡目染,所以懂得些算术。
”
这就好办了!
叶贤担心哪天撞见老叶,被直接打断狗腿,再加上圣王的猜忌,以及刘奇刘天虎的暗中使绊,不可能经常往县城跑。
林英虽然出身书香门第,懂得算术,但却是凌月堂的骨干,很多事都离不开他。
若是把财务这重要的工作交给哈哈那个傻大憨,叶贤估计连裤衩都能赔进去。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这样,除了每个月三两银子租金之外,我再补给你二两银子工钱,以后酒水进出项,都交给你清算,每个月我会来一趟,你把结算的银子和账本交给我便是。
”
本就感恩戴德的红姑,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过了许久,才稍稍回过神,讷讷道:“不可……万万不可……民妇与先生才刚结识,怎能担此重任?”
叶贤挥了挥手,毫不在意:“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况且这青云县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你又是知道我是干嘛的,若是暗地里耍小聪明,我想整你,还不是信手拈来?”
说的也是。
红姑暗暗自嘲,自己一个妇道人家,能跑到哪去?
“只是……二两银子工钱,未免太过夸张了……”
即便是通货膨胀严重,二两银子也相当于三口之家大半年的花销,红姑一年就能赚二十四两银子,简直就是一步登天。
对于一个常年挣扎在温饱线上,稍有不慎就可能饿死的妇人而言,这笔从天而降的巨富,足够她诚惶诚恐很久了。
叶贤一如既往地轻松,心想自己一升酒就能卖五百两银子,区区二十四两银子,连九牛一毛都不算。
赚到钱了,整个人都跟着膨胀了,不拿钱当钱了。
“你的工作很重要,待遇自然要给足,只有衣食无忧,你才能专心为我办事。
”
红姑还是有些纠结,偷偷地看了一眼墙上密密麻麻的大脚印,不由脸颊一红,心中既羞愧又自卑:“先生不嫌我?”
“嫌你什么?”叶贤一脸懵逼。
红姑咬着嘴唇,鼓起勇气道:“民妇是个破鞋,脏得很,怕是要辱没了先生的声誉……”
不等红姑说完,叶贤已经厉声打断:“狗屁的破鞋!你父母公婆丈夫全都死了,举目无亲,你守着贞洁,守给谁看啊?换言之,这狗日的世道,早就礼崩乐坏了,谁在乎你是不是贞洁烈女?
“退一万步说,你一个女人,想尽一切办法,只是为了活命而已,不可耻。
”
他叶贤才不在乎红姑的过去,最看重的只有人品。
再说了,叶贤又不是风纪检查员,胳膊上也没有带着红袖标,他才懒得关心别人的私生活。
“就这么定了,以后算账的事儿,交给你。
缺什么,你便跟哈哈说,若是谁敢欺负你,我便带着弟兄下山,把那不开眼的东西绑了!”
叶贤正得意呢,突然想起,自己好像也是人质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