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危急,盗匪四起,民众朝不保夕,你却一天蝇营狗苟,沉迷赌博,醉生梦死,锐凌家与姜家联姻是一种耻辱!”
锐凌明照越说越气,娇声叱道:“赶紧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锐凌明照,我还以为你是个奇女子,没想到也是这般狗眼看人低!传言不过如此!”姜佑一挥手,“靳松,我们走!”
“站住!”锐凌明照拦住姜佑,大声道:“说清楚,我怎么狗眼看人低了?”
“圣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姜佑今年才十七岁,你怎知我会一事无成?”姜佑侃侃而谈,豪言万丈,“本世子以后一定会救民于水火,让大启王朝以我为荣!”
“好!我锐凌明照就与你打赌,若你真能做一件救民于水火之事,我答应嫁给你!”
“一言为定!”
丫头大惊,急道:“小姐!你不是说死也不会嫁给姜佑吗?他可是个恶毒鬼!”
锐凌明照叹道:“如果他真能做出惊天动地的大事,也算是个男子汉,嫁他又何妨。我只恨自己是个女儿身,否则必定追随父亲脚步,投身沙场,荡平边患!”
姜佑竖起大拇指,这是妥妥的花木兰转世啊。
“定然不负小姐所盼!”
说完最后一句话,姜佑果断转身,给锐凌明照一个潇洒至极的背影。
可惜身体单薄,在锐凌明照的眼里显得瘦弱不堪。
现在已快入冬,天气转冷,出门后,姜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街上的有行人还穿着单衣,面有菜色,一看就是节衣缩食,生活艰辛。
连京都尚且如此,更不要说京都之外了。
姜佑问身旁的靳松:“什么算是救民于水火之事?”
靳松认真想了想,道:“北门外有很多乞讨的流民,世子可以到那里去施粥!”
姜佑摇头道:“这个太简单,是个公子哥都能做,达不到锐凌明照的要求!”
靳松又想了想,道:“南街有处慈幼居,里面有几百个可怜的孤儿,世子可以捐赠些财物!”
“还是太简单,有钱人都能做!”姜佑提醒道:“想些有难度的,一般人做不到的!”
靳松拍手道:“有了!听说最近会宁县有一股流匪,到处劫掠,官府费了很大劲都无法剿灭,世子去把他灭了!”
姜佑白了他一眼,道:“大哥,你看我这个小身板像是能剿匪的人吗?”
靳松赶紧低头,道:“世子恕罪!”
“你何罪之有啊!”姜佑拍了拍他坚实的肩膀,忽然明白靳松反应这么大的原因,这是个阶级极其森严的世界,他诚恳地道:“在我眼里,你就像我大哥,若不是你尽心尽力保护我,我早死了,不用那么拘谨!”
靳松诧异地看着姜佑,不知为何,自从苏醒后,他就像变了个人。
姜佑想了想,自语道:“现在老百姓最难的当属两件事,一是没有粮食吃,没有衣服穿,所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第二是盗匪猖獗,缺乏安全感,随时有性命之忧。第一样需要银钱,大量的银钱。第二种则需要武力,强悍的武力。短时间建起强大的武力不现实,那就只有第一种选择,搞钱!”
“赚钱最快的方式当然是赚有钱人的钱,虽然百姓穷困,但地主豪绅,世家贵族,这些人有的是金银,得从他们身上薅羊毛。”
“光有赚钱之道还不行,不能当肥猪,要有人保护,否则最后只会竹篮打水一场,替他人做嫁衣!”
通过原身的记忆,这个世界在物质享受方面还相对匮乏,比如香皂、洗发水、沐浴露、香水这些都没有,酒都是纯酿造,度数极低,酸不拉几,像马尿一般。
而姜佑原来的公司就是生产这些日用品的,什么好卖生产什么,当然,他没有专利,说得好听点是贴牌,难听点就是假冒伪劣!
也正是因为打假人举报,公司不但被有关部门查封,还一身官司,赔得倾家荡产。
“先回府!”
他要回去请老爷子出山,光是他一个名声极坏的赌鬼可搞不定那些势力。
才走到姜府前,姜佑看到一辆豪华马车停在门口,两个魁梧的护卫站在马车两边。
从马车上走出一个身穿淡蓝色狐裘袍服的年轻男子,他拦住了姜佑的去路,“姜兄又去哪豪赌来啊?”
“原来是崔世兄,快请府里坐!”
这是博宁侯世子崔玉,崔家与姜家是世交,因姜家人丁稀少,威望日消,两家不怎么走动了。
与姜佑不同,崔玉极有才学,二十岁不到就成了太子府伴读,前途一片光明。
“坐就不用了,我来是告诉姜兄一声,最近府里急需用钱,麻烦姜兄把之前借的一万六千两银子归还于我!”
崔玉长得温文尔雅,举止谦和,一副偏偏佳公子模样,他话说得很柔和,但却不容置疑。
“一万六千两?不是八千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