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仲晟停下脚步,嘲笑道:“怎么?世子难道还要留我吃饭?侯府还吃得起饭吗?”
说罢哈哈大笑起来,下人也跟着一起狂笑不止。
姜佑指着被踢坏的侧门,冷声道:“第一,限你一个时辰内把门修好,第二,按照大启律法,每人至少赔偿一百两银子。”他数了数柳仲晟身后的下人数量,将躺在地上的两人也算在内,伸出手道,“连你一起,一共九人,九百两!”
“哈哈哈,世子,你是想钱想疯了吧!”柳仲晟又大笑起来。
姜佑大声道:“靳松,有人私闯侯府,打死勿论!”
“是!”靳松“哐”的一声拔出腰刀,刀光摄人。
有两个小厮跑上来,举起手中的木棍,挡在柳仲晟面前,但见寒光一闪,两个小厮喉咙喷血,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我去,姜佑一愣,这武力值,这刀法,让他头皮发麻,一阵反胃,差点晕倒,人命在这个世界如此不值钱!
侯府外围观的人也是一惊,见出了人命,四散奔逃。
“我给!我给!”见姜佑玩真的,柳仲晟吓得脸色发白,急忙从怀中掏银票,他颤抖着手把银票递了过去,“我身上只有五百两,差的马上让人送过来!”
姜佑努力镇定心神,压下翻涌的肠胃,道:“不用!把之前的欠条毁了,重新给你写一份,减去九百两,本世子只欠你一百两!”
柳仲晟急忙将欠条撕掉,牙齿都有些打颤,“一百两算我送给世子的,不用还了!”
姜佑沉声道:“本世子是那种不认账的人吗?拿纸笔来!”
柳仲晟暗自咒骂,玛德,我都说不要了,你倒是赶紧让我走啊。
他确实被吓坏了,不知道姜佑发什么疯,跟平时表现不太一样,身上有一股狠厉之气。
“快把纸笔给世子!”柳仲晟朝身后的小厮吼了一声,那小厮差点吓尿,双股战栗,低着头把纸笔递给姜佑。
“转身!”姜佑对柳仲晟道。
“别杀我!那一百两我不要了!”柳仲晟面如土色。
姜佑气道:“我有那么残暴吗?没有垫挡之物怎么写字?”
“啊?好!”柳仲晟如释重负,赶紧转身,将后背蹭到姜佑面前。
“好了,三天后过来拿钱!”
“谢,谢世子!”柳仲晟如蒙大赦,接过欠条,就准备逃,他想马上离开侯府,这里就像索命台,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按大启律,私闯贵人府邸,确实可以就地斩杀,不怪他不怕。
之前他手里有姜家房契,认为姜府已经归他,踢起门来毫无压力。
“慢着!”
听到姜佑的声音,柳仲晟被吓得一哆嗦,魂不附体,但却不得转身,“世子,还有何吩咐?”
姜佑指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强忍心中的呕吐之意,“弄走,把院子收拾干净!”说罢由靳松搀扶着朝姜望的屋子走去,他要去看看老爷子如何了。
“是!”看着姜佑的背影,柳仲晟眼里闪过毒蛇般的恨意。
他今天被吓惨了,堂堂宰相之子,被一个落魄的世子耍得团团转,见鬼了!
来到姜望的房间,姜佑发现范路正在给他施针。
范路是名军医,医术高超,要不是他的照顾,以姜望在战场上所受各种刀伤、箭伤,早就旧疾复发一命呜呼。
“范伯,爷爷怎么样?”姜佑担忧地看着床上的姜望,才来到这世界,唯一的亲人可不要离他而去。
至少也得等他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吧。
虽然是世子,但侯府已经没有什么威望,如果姜望死了,姜府估计会立即轰然倒塌。
封建社会就是这么残酷!
范路施完最后一针,摇摇头道:“侯爷气血枯竭,身体太虚弱,至少还要一个时辰才能醒来!”
“他还能活多久?”姜佑轻声问道。
范路轻叹一声,道:“长则一年,短则半年!”
“不能再长了吗?”老爷子虽然恨姜佑不争气,但还是担心他,所以一直坚持着,希望看到他能改邪归正。
范路看着姜佑,意味深长地道:“其实,若是世子不再沉迷赌博,侯爷一高兴,也还能多活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