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申耽与刘封之间的往来本就不多,在他的印象里,刘封只是个性情刚烈且极为勇猛之人。此刻,面对刘封的要求,他竟一时不知该如何言语,话语凝噎于喉。
“封深知义举此举并非是要背离主公。”
刘封赶忙解释道,
“申仪之所为,并非义举您的过错。”
一边说着,一边将申耽轻轻扶到椅子上坐定,同时,他的手还在申耽的后背缓缓轻抚,语气幽幽地继续说道:
“封的仲父已然取得大胜,只是兵力终究有限。封听闻义举您的部曲实力甚是强悍,今日得以相见,实在是深感荣幸。封想暂借贵府部曲一用,用过之后即刻归还。”
这一连串的话语从刘封口中说出,如连珠炮一般,申耽虽心有不愿,却也难以反驳。毕竟此刻自己的性命就攥在刘封的手中,他虽也习得武艺,可岁月不饶人,与年轻气盛、勇猛无比的刘封相较,根本不是其对手。
申耽听闻刘封所言,稍稍停顿了片刻,随即说道:
“某久闻刘玄德以仁义闻名于世,未曾想到玄德之子竟也这般宽厚,且如此有胆有识,实在是令某佩服至极。”
言罢,便从腰间取下自己的贴身玉佩,递向刘封,
“此物乃是在下一直贴身佩戴之物,门下部曲皆能识得,他们见此玉佩,便会听从封将军的差遣。”
“如此,就多谢义举了。”
刘封双手接过玉佩,微微抱拳以示感激。
“已然耽误了不少时辰,这上庸之地往后还需仰仗义举您。”
未等申耽有所回应,刘封说完便快步走出院门,身形矫健地翻身上马,对着申家的部曲高高举起玉佩,大声问道:
“汝等可识得此物?”
“主人!”
领头的几人看清玉佩之后,赶忙抱拳行礼,一时间,数百名部曲纷纷收起刀剑,低头抱拳。这数百人虽数量不算众多,可却是申家一族最为精锐的部曲,与城外后来收拢而来的那数千部曲相比,无论是忠诚度还是战斗力,都有着天壤之别。
“哈哈,认得便好。”
刘封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随手指向一名身着甲胄的部曲命令道:
“汝速速派人前往城外,通知剩余部曲,即刻整顿行装,随封前去援助云长将军!”
刘封说罢,将手中的玉佩在手中轻轻掂量了一下,收入怀中,而后挥鞭驱马,加速离去。
不出片刻工夫,刘封便又回到了上庸军营,他大步流星地走入大帐之内,对着一名领兵副将急切地询问道:
“怎么样,孟达那厮的部将可都心甘情愿?”
“启禀将军,孟达原来所属的配军的底层兵士都愿意归于将军麾下,但还有少数忠于孟达的校尉、都尉不愿领兵。”
“给将士们传达下去,不论之前是谁的麾下,今日愿随封出征者一视同仁,功成之后,自封以下所有将士连胜两级,战利品封分文不取全部封赏。”
“如果有那冥顽不灵者,军法处置。”
“诺”
很快,军营当中得知了消息,很快就躁动起来,毕竟连升两级,战利品全分这样的诱惑没有人能抵抗。
“孟达那厮的部将情形究竟如何?”刘封目光冷峻,声若洪钟。
“启禀将军,孟达旧部配军里的底层兵士皆有投效将军之意,愿归将军麾下效命,然尚有少数对孟达忠心耿耿的校尉、都尉,不肯领命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