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垮了,垮得有些急,如倒塌的大厦,连挽救的机会都没有。
而造成这一切的,只是因为一场小小的联姻而已。
林家的子弟,做事向来是张狂的。
当初也并不是非于凤娇不可,可是联姻,正好门当户对。
两个当事人连面都没有见过几次,更不要说有什么感情了。
林家的人,高高在上习惯了,第一次被人悔婚,还是以此相逼的想让林家人退了这个亲事。
骄傲的人是不屑理会这种无理要求的。
对方想死,那他们成全了便是。
所以,当天的情况是,林家的人抢过那个农药,强行倒进于家父母的嘴巴里。
因为涉入量太大,药水浓度又很强,于是,可怜的老两口虽然被及时送医抢救,还是不幸撒手人寰。
而林家对此事,却是连问候都懒得多一句,相反,还把这件事情,怪罪到于家,把人害死了还不够泄愤,还要让于家破产。
结果,他们自己的人,先于家一步出了事,这一次,却是上前踩他们一脚的人挺多,并不见有一人愿意为他们奔走想救。
林家的人是死是活,于家的已经不太关心了。
经此一事,于家舅舅和于凤娇之间,无论如何也回不到过去了。
哪怕,再如何弥补,都无法抵消失去父母的痛苦。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于家舅舅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服,然后留下遗书和遗产,将自己陈尸于高高的房梁之上。
这是他对于凤娇的忏悔,是对人生的一种解脱。
毕竟,害死了姐姐和姐夫,他日益良心都受到谴责,根本就睡不了一个安稳觉。
现在,尘埃落定,他死了,从此以后,他都能让自己睡得很稳。
于凤娇的眼里已经没有恨了,当人都已经死了,不管她再如何折磨那块破木头的时候,都不可能让逝者复生。
她知道,仇恨只会让自己陷入无尽的痛苦深渊,而如今,她只想好好地活下去,带着父母爱与期望,重新找寻生活的意义。
而在京城耽误了这些日子,京都大学也终于迎来了期末考试。
张耀阳放心不下他们,所以,选择在酒店里面进行陪读。
只等学业结束后,再把所有人都带回赵家村。
这些日子,他闲得有些发慌,天天都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除了看电视以外,别的什么消遣都没有。
这种生活,一过就是一个星期。
等到张安欣和钱宇再看到他的时候,他脸上的胡子已经长得乱七八遭的,很久没有刮理的行为。
张安欣还从来没有看到张耀阳这般憔悴的样子,不由得夸张的大叫起来。
“二哥,你这眼睛上挂着那么大一对黑眼圈,你老实说,是不是晚上的时候,干偷鸡摸狗的事情去了?”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而已,张安欣被自己这话都乐得快要疯了。
等回过头来一看,好嘛,钱宇正一脸严肃地盯着张耀阳,似乎在思考张安欣话语中的真实性。
张安欣再也绷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张耀阳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摸了摸自己乱糟糟的胡子。
“唉,你们就别拿我打趣了,我这是在想一些事情,等想明白了,自然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