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单无绮。
年龄
21……22岁你这三天都问了多少遍了单无绮双手双脚戴着特制镣铐,略显无赖地坐在审讯椅上。
她嬉皮笑脸道:要不你给我登记18岁吧。
拷问单无绮的军官极具职业素养。
他的黑发短而整齐,身穿制式服装,胸口别着铜制盾徽,肩缀流苏,帽檐的阴影遮住眉毛和上半眼窝,只能看见一对碧绿的眼珠。
除了你的姓名,你还记得什么军官问。
单无绮抬起眼皮。
她上下打量军官,视线滑过对方衣领下的脖颈。
她吹了声口哨。
兹兹兹!
细小的电流从特制镣铐钻出。
单无绮被电得抽搐,满头黑发像逆飞的蛇群一样扬起。
不,不只是像。
在军官冷峻的注视下,单无绮的头发和十指不受控制地软化、延长,毛鳞层和角质层迅速半透明化,里面的血管和骨头如同橡胶一样柔韧。
她长出了上百根触手。
电流停下。
单无绮恹恹地蜷起来。
你现在的感觉如何军官提笔。
……下次电我麻烦打个招呼。单无绮的声音有气无力。
军官无动于衷。
他在笔录本上刷刷写字。
——疑似人类。
——否定。编号357的个体,目前仍判定为异种。
单无绮老实本分地缩在审讯椅上,眼睛盯着黯淡发霉的天花板。
亏麻了。她咕哝道,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
单无绮是三天前回到基地的。
这里是一片重度污染的废土,人类第一基地是废土唯一的庇护所,也是人类最后的家园。
单无绮在荒野中醒来,衣衫褴褛,四肢健全,记忆全无,唯一的执念就是回家。
她无事可做,吹着口哨,循着直觉,踏上返回基地的路。
她在路上杀了几只触手怪。
当看到人类第一基地的高墙时,她的心脏莫名开始悸动。
她用头发拎起脚边的触手怪,朝墙上的人影用力挥舞双臂。
喂!哥们儿!她大声喊道,新鲜现杀的土特产,要不要啦
回答她的是一记麻醉弹。
然后,就是密不透光的禁闭室,手脚上的电镣铐,连续三天的流水式拷问,还有面前这个不拘言笑的冷脸军官。
单无绮盯着军官的脸。
她真的觉得这个人很眼熟。
今天就到这里。军官合上笔录本,肩上流苏微微晃动,感谢你的配合,357。
单无绮死鱼眼:喂,我有大名!
他这么做是对的。
禁闭室外,突然传来另一人的声音,根据你的口供,你失去了大部分记忆,单无绮可能并非你的真名,所以用编号称呼最为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