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拍了拍马文斌的肩膀:
“就冲你这头脑,这些野菜我全要了。如果局里的同志们爱吃,我让你天天送。不过虽说是公家的买卖,这价钱还是要讲一讲的。”
“这个自然,我卖别人一毛钱一大碗,一大碗相当于一两,也就是一块钱一斤。您若都要,我算您八毛钱,您看如何?”
马文斌本想说出七毛,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看得出这个赵同志是个干实事的,没准还会往下压价,因此,就多报了一毛。
果然,赵鹏飞听完价格,连连摆手:
“不行,八毛太贵,最好的鸡蛋才五毛一斤。我给你六毛五,行,就给我送局里去。”
马文斌一合计,这三筐野菜少说也有三百多斤,这一下就能收入近二百元,小梅知道还不乐巅了。
不过他心里虽然这样想,面上还是故作为难地说道:
“行吧,我就吃点亏,给您二位送去。”
于是弯下腰刚要搬筐,一眼瞥见了那坛子大酱,顿时又有了主意:
“那个马同志,这野菜蘸酱最爽口了。
您看,我这坛酱是今年春季新下的,全是挑上好的豆子做的,每一口都是家乡的味道。”
“嗯,‘每一口都是家乡的味道。’这词说得好啊!这又是咋个卖法?”
赵鹏飞满意的望着马文斌,问道。
“这是一个十斤的坛子,城里的大酱二毛一斤,那味道与咱自己下的酱没法比。我也不多朝您要,您给四毛得了。”
赵鹏飞打开坛子闻了一下,感觉味道确实与平日里吃的不大一样,便也没再讲价,催促着马文斌带着回了公安局。
功夫不大,就看马文斌一面往出走,一面喜滋滋的数着到手的票子,寻思再给家里置办点什么。
殊不知,这一幕早被三双贪婪的目光盯上了。
这三个人都是二十左右岁的年纪,常年在医院内外游荡,伺机偷盗病患的财物。
得手之后马上把钱物转移,为抓捕工作带来了诸多麻烦。因此令公安的人颇为头疼。
意外得到欣喜的马文斌哪里会想到财不外露这句话,兴冲冲的为家里买了牙膏、香皂、卫生纸等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又买了大米、白面、豆油等,最后还买了一个大猪头,准备祭拜一下死去的爷爷。
这钱花的跟流水似的,恨得那三个混混牙直痒痒,仿佛那钱是从他们兜里掏出来的一样。
原本只想着趁机偷马文斌一把,苦于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下手。最后三人一合计,干脆在半路截住他,连人带车一齐拿下。
马文斌买完东西,心满意足的往家赶。
没曾想蹬着蹬着,就感觉后面有人在跟踪。一回头,发现正是一直尾随自己的那三个人。
马文斌见状,心里并不发慌,毕竟自己也是打架斗殴的老手,凭着这副身板,撂倒三个混混还不成问题。况且大地里还有社员在干活,谅他们也不敢胡来。
想到这,马文斌便也没再多想,一边哼着小曲,一面往家走,完全忽略了危险的存在。
不知不觉间,马文斌走到了一个壕沟前。
忽然,他猛地感觉前车轱辘掉进了一个小坑里,车身陡然倾斜,直接将他巅到了地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被三个混混围在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