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乔乔并不知道傅闻舟今天的整个计划,她虽然也问过,但傅闻舟只说,让她不必忧心,她一定能处理好。
所以今天上午,她在医院才如此不安的等待消息,毕竟当时面临的,是未知的计划和结果。
可现在,看到傅闻舟如此松弛,她自己也便放松了下来,跟着傅闻舟一起来到了梧桐院。
让她诧异的是,梧桐院子的锁已经被人砸开了,此刻院门大开。
她看了傅闻舟一眼,傅闻舟点头:是我让人做的,没事,回头换把锁就好。
两人前脚进了院落,院墙外就传来脚步声,阮乔乔转头,就看到李逊押着一个嘴巴被封住的男人走了进来。
那男人虽然在挣扎,却挣脱不了李逊。
阮乔乔目光落在对方的脸上,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自己的预知梦里,自称是傅闻舟的家人,来跟自己抢傅闻舟尸体的那人。
因为他嘴大,嘴唇又厚,记忆点很足。
那人看到傅闻舟的一瞬,眼眶倏然瞪圆了几分,挣扎的更用力了。
傅闻舟倒是很淡定,抬手搂着阮乔乔的肩膀,走了过去,桃花眼笑意很深,满脸都是云淡风轻的恣意洒脱:娇娇,打个招呼吧,这位,是咱家二堂爷那一脉的堂哥傅闻忠。
之前,傅闻舟听阮乔乔说,梦里的傅家人嘴唇厚,还以为是傅闻忠的父亲,傅清河,却没成想,他派去人跟踪的时候,看到的人却是傅闻忠。
这么大的暗杀计划,也真亏傅清河沉得住气。
不过也无妨,除掉傅闻忠也不亏。
傅闻舟给李逊使了个眼色,李逊扯开了绑着傅闻忠嘴巴的布袋。
傅闻忠怒不可遏的瞪着傅闻舟,仿佛要将眼前的人吞噬一般:傅闻舟,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让人绑我,你找死吗
傅闻舟对于他的叫嚣,浑不理会,坚实有力的手臂,环着阮乔乔薄削柔软的肩膀,目光依然温柔的注视着她:娇娇,不叫人吗
阮乔乔看着他的眼神,眉梢微微挑了挑,从傅闻舟那里学来的茶气在心里翻涌,想练练手。
她娇气地拍了他心口一下。
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最喜欢看脸的,我之前还以为,你们全家都像你一样,长得好,学识又好呢,没想到,怎么还有这么丑的啊,真是碍着人家的眼睛了,人家才不要叫呢。
押着傅闻忠的李逊浑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嫂子这是被何方妖孽附身了怪吓人的。
傅闻舟倒是唇角勾起了宠溺的笑:知道你娇气,可也没办法,我跟堂哥虽然是同一个曾祖,但是……我们各自的曾祖母却还是不同的,我曾祖母是书香世家、名门闺秀、长相优越。
而这位的曾祖母……当年是窑子里的窑姐出身,身形虽好,但样貌到底太一般了一些,靠着肚皮赖上了我家太爷爷,混了个姨太太做,她身下的子嗣们,都遗传了她的大嘴巴,厚嘴唇,是不太雅观,要不你忍忍呢
傅闻忠这一脉,最讨厌的,就是曾祖母曾经的身份,见这事又被傅闻舟掀了老底,顿时气恼异常。
傅闻舟,你敢对长辈不敬!你个一家子都不得好死的废物东西!竟然还敢在我面前叫嚣,老子早晚把你弄……
随着他的叫骂,傅闻舟给李逊使了个眼色,可李逊还没等出手呢,阮乔乔却已经直接上前,对着被李逊押着的傅闻忠就拳打脚踢了起来。
她边打,嘴上还边叱骂着:丑八怪,你骂谁呢,你长得像个癞蛤蟆,咕咕呱呱的话倒是挺密,嘴臭知不知道熏着你姑奶奶我了!
李逊:……
嫂子是这样的嫂子吗
傅闻舟倒是被他家娇娇护夫的行为给快乐到了,没忍住噗嗤笑了起来。
傅闻忠虽被打的眼前冒金星,嘴上却依然不饶人的对骂:你这贱人!你给我等着,我非……
阮乔乔倒是停了手,站在傅闻忠身前,双臂环胸,阴阳怪气的讥笑:哟,我们几个可都是清白出身,可不敢跟您这个窑姐的后代比贱。
傅闻忠恨得咬牙切齿,实在没想到傅闻舟作为下放人员,竟然还在当地找了个泼辣的媳妇。
傅闻舟,你这是娶了个什么泼皮无赖,你以为若有天你真能翻身,这样的货色还能带得回家吗别做梦了,她分分钟就能被逐出家门!
傅闻舟淡定勾唇:这就不劳堂哥你费心了,毕竟……你看不到那一天了。
傅闻忠脸色一冷:你这话什么意思
傅闻舟没理他,而是抬手,宠溺的揉了揉阮乔乔的头:好了娇娇,消消气,别为了这么一个该死的人生气,你在院子里稍微等我一会儿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跟这狗东西进屋谈一谈。
阮乔乔点头:那你快点,我怕你跟对方说话说久了,被传染了丑病。傅闻忠咬牙切齿的瞪向阮乔乔:贱人,你给我等着。
阮乔乔回身就给了对方一巴掌:闭嘴!丑的我眼睛疼,还敢吵。
傅闻舟拉住了她的手,轻轻对着她手心吹了吹:打的手不疼吗别动怒了,接下来交给我就好。
他给李逊使了个眼色,李逊押着人先进了客厅。
傅闻舟跟进来后,看了李逊一眼:阿逊,你也先出去吧。
李逊有些担心没动。
傅闻舟倒是平静的摆手,放心,这傅家子弟,在武力上,没有一个能打得过我的,他们很清楚这一点,不敢跟我动手。更何况……这里是我的地盘,他若敢动手,我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他,埋了就好。
傅闻忠听着他云淡风轻的就说出口的恐吓,心中燥怒:傅闻舟,你别嚣张,你根本就不敢动我!
傅闻舟唇角带着怡人自得的弧度:如果我没有查错的话,你在单位请假的借口,是生病,你现在人也是在京市,一个压根没有出现在海城的人,若死在了海城,谁会知道你说……
他在对方由愤怒转而恐惧的眼神中,好整以暇的盯着他,笑问:我有什么不敢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