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缜在玄关站了会儿。
没有听到水声,意识到不对劲,他犹豫地走到主卧门口,就见黎熹面朝着床,背对着大门这边。
顾缜终于看到了那把被她紧握着,藏在腰后的砍刀。
顾缜瞳孔微缩。
熹熹。。。
闻言,黎熹慢吞吞地回头。
她眼神无措地盯着顾缜,小声说:顾缜,你帮我把刀拿开好不好,我。。。好像不知道松开它了。
顾缜心疼坏了。
他快步走过去,温柔有力地掰开黎熹的手指,将那把冰冷沉重的砍刀取下来,放到一米外的地板上。
顾缜这才将湿漉漉的女孩儿按在怀中,压着嗓子温柔轻哄:没事儿了,不是歹徒。
靠在顾缜怀中,黎熹身子依然紧绷。
可能是我太小题大做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发现有人入侵我家时,我就毛骨悚然,就觉得。。。
总觉得有人要杀我。
闻言顾缜浑身一震,为什么会这么想
正常人碰到这种事,第一反应应该是有人入室抢劫了。
靠在顾缜怀中,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黎熹第一次有了跟人倾诉过去的欲望。
她说:我从12岁那年就一直反复地做梦,梦见我在荒山野岭里,不断地寻找着什么。
从白天到晚上,我不吃不喝,不敢停下也不敢睡觉。
因为只要我停下,我就会听到尖锐的口哨声,会听到一个命令我乖乖找老鼠的声音。。。
于是我只能继续走,走不动了就匍匐地爬行。。。
最后,我看到了一个坟墓。。。
顾缜双眸通红一片。
他双手紧握成拳头,哑声问黎熹:那你找到老鼠了吗
我不知道。
黎熹摇头说:每一次我爬到坟墓时,梦就会醒来。
谢明宗他们说我这是得了梦魇症,带我去看心理医生。心理医生说我看到爸爸死亡的模样后,受到了刺激,产生了臆想。
可我不觉得那是臆想。。。
黎熹语无伦次地说了很多。
到最后,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表达什么了。
顾教授。黎熹双手颤抖地环着顾缜的腰肢,她说:我总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
他在窥探我,在关注我,在。。。在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杀了我。
所以今晚发现有人潜入她的房间,黎熹才会产生这么强烈的反应。
顾缜悄然松开拳头,暗自活动了下手指关节,等双手恢复如常后,这才用手心拍了拍黎熹的脑袋。
也许不是梦呢
顾缜说:可能,那是你真实经历过的一段记忆吧。
不应该啊。黎熹下意识说:从爸爸带我来东洲定居后,我就再也没有去森林,那不可能是我。。。
想到什么,黎熹从顾缜怀里起来,她怀疑地说道: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