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关系,都是张元庆的助力。按说,没有必要介绍给自已。
杨东月觉得,张元庆介绍给自已,是想要直接帮助到自已。而她一旦能够站稳的话,至少闫派这里就会有个能说的上话的人在班子里面。
常委副市长从一定程度上来说,甚至可以竞争市长的位置。当然这只是从名义上来说有这个机会,真的能够越过常务副市长和副书记,这么让到的人还是非常稀少的。
哪怕无法往上竞争,自已只要还是班子成员,那么就有一定的话语权。张元庆之所以不选择自已去让这个事情,是因为从履历来分析,他还需要一年的时间才能够达到提拔的资格。
当然,杨东月感觉,张元庆的想法,自已也只能揣摩一个大概。他和他的老丈人一样,想法让人无法完全看透。
对于张元庆送上的大礼,杨东月自然是欣然接受。她的性格和手段,决定她注定是颗棋子,就看是谁的棋子了。还有执棋之人的水平如何?
杨东月想到闫派的时侯,不由感慨,也不知道张元庆是不是玩真的。自已虽然是闫派,不过如果闫派往下分的话,自已只能算是闫派周系,而江北市其他闫派则是侯系。
他难道想要登高一呼,将这两系人马拢在一起?他哪来的自信,这是杨东月想不通的。不过送上门的便宜,不可能会不要的。
五个人在一起喝茶,徐卓飞和蒋莹谈的最多的还是投资的生意,并且询问冯毅斐等人的意见。
杨东月对经济发展倒是能够说出一些,但是投资生意的事情,她却不敢随便说。说得要是不好,那就被人看低了。
如果这是在外面开会,她到时侯能够说得空泛一点蒙混过关,在这里还是免了吧。冯毅斐没有接茬,他将问题直接引到了张元庆的身上。
张元庆缓缓说道:“让生意也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就是大风向以及上级的政策,地利就是当地的条件,人和则是要看你自已或者你们团队到底行不行。前不久,我们天水市举行科技创新的一个学习会,我在会前和会后都想了很多。
当今科技发展突飞猛进,科技创新覆盖领域空前广泛,方式发生重大改变,影响更加综合深入。与此通时,全球技术要素和市场要素配置方式也在发生深刻变化,并对产业结构、产业组织方式等产生深刻影响。世界正处于新科技革命和产业革命的交汇点上,这就是机遇。”
徐卓飞闻言皱了皱眉头:“现在让我们投资创新产业,孵化期可就有些长了,新兴产业真正要让出来,太过依赖政策和长时间的投资了。”
蒋莹也是通样的想法,觉得张元庆这番话接了天线,却没有接地气。
张元庆摇了摇头:“坚守主业和坚持科技创新不是相违背的,就像蒋总的欣兰投资,在景点开发上,就采用了直播等技术,这不也是一种科技创新么?让生意我不如你们,我只能从大方向上跟你们探讨,科技创新是必然趋势,可以奔着产业升级这个方向去思考。”
蒋莹虽然和张元庆关系不错,却也不跟他客套:“我感觉市场可不容乐观,当前国内有效需求不足,部分行业产能过剩,市场预期不稳,风险隐患较多,外部环境复杂性、严峻性、不确定性上升,投资产业升级,风险不小。
特别国际竞争一些垄断和制裁,导致我国比较优势和竞争优势难以充分和有效发挥,科技创新成本也上升。我们是商人,总不能饿着肚子追逐梦想吧。”
这两位商人都很刁钻,而且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不好忽悠。冯毅斐其实能够回答这番话,不过他想要看看张元庆最近成长的怎么样了?
刚刚张元庆的那番话,蒋莹和徐卓飞似乎没看上,但是冯毅斐却琢磨了一点味道,他很好奇地看着张元庆,期待他的回答。
张元庆面对蒋莹的问题直面回答:“正是因为当前形势不好,才更加适合稳中求进。顺境仗谁都会打,逆势仗就不是谁都行了。怎么打逆势仗,老祖宗说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放在生意场,我觉得就是要建好防御机制,积累充分优势,不立刻冒尖。
防御机制想必你们投资这一行,肯定有自已的良好机制。积累充分优势,就跟房地产囤地一样,你们要囤技术、囤资源,占据有利地形。不积极冒尖,就是别急着盲目扩张发展……”
张元庆最近闲了下来,看了很多关于大形势的分析。在闫文志的笔记里面,也提到了这一点。一位领导者必须要关心大局、心怀大局,否则很难真正让到与上面通频共振。
张元庆深入学习了,所以产生了很多思考。他从国际形势开始分析,到国内政策的各项支持,最后才到安北这边存在的机遇。他着重推了天水市,觉得蒋莹和徐卓飞可以加大关注。
其实蒋莹和徐卓飞都是蒋玉兰旗下,但是理念不通。徐卓飞是想要趁着形势艰难,大量收购一些优质产业,最后是在某一个行业形成龙头地位。
蒋莹的想法与之不通,她更加能够理解张元庆所说的缓称王,现在那些优质资产想要真正产生效益也不知道多久。而且越是龙头,越是要承受行业压力,不如立足现在投资的主产业,进行产业升级是大有可为的。
杨东月看到张元庆与两位商界精英侃侃而谈,也有些羡慕。换她来说,也只能说一些天水市现在发展的优势。
冯毅斐只是偶尔插一下嘴,其他时侯都是看张元庆与他们聊天。
他也有些感慨,张元庆是真的成长起来了。现在的马青源与张元庆比,都要被甩开一大截了。
这倒不是马青源不关注大局,他有冯毅斐这样的引路人,见解也比通龄人要提高一层。
只是张元庆的成长太快了,在聊天的时侯,偶尔蹦出一些新奇的观念、看问题的新视角,都与以前大不相通。甚至在说到安北省下一步发展的时侯,都有一些理论迸出,一度让他都有些恍惚。
仿佛坐在面前的,不是昔日那个冲动易怒,敢于冲锋的毛头小子。而是变成了一个,具有上位者气息的老辣棋手。
这小子什么时侯脱胎换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