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梁晖忽然发怒,这倒是让锦欢很意外。
她几乎是从没见过他脸上有过愠怒之色的。
慕幸如抬眸看了慕梁晖一眼,“怎么?我说错了吗?做得出,怕什么别人说?这般不知羞耻的事情,若没个真凭实据,谁会往外说?贵府老夫人开个宴会,不就是特意要解释此事吗?此地无银!哼!”
“你……你胡说八道!”慕梁晖哪里擅长吵架?他发怒也只是因为慕幸如损害锦欢的名声,在他看来,女子的名声比生命还重要。
“胡说八道?只怕是确有其事!”慕幸如冷傲地扫了锦欢一眼,“既然这店铺是你的,那这云缎我不要也罢,还脏了我的手呢。”
说完,带着侍女便往外走。
“慢着!”锦欢忽然出声。
慕幸如回头,冷眼看着她,“怎地?嫌我说话难听是吗?那就别做丢人的事情。”
锦欢笑盈盈地上前,“以己度人,人之常情也,慕小姐本来是心思肮脏之人,会听信外面的谣言,我可以理解,至于我大哥说的谣言止于智者,这点不适用慕小姐,慕小姐不是智者,只是一个蠢钝如猪又自不量力的花痴,痴迷靖国候爷,一心妄想赶走靖国候夫人取而代之,论起不知羞耻四个字,我还真是望尘莫及啊!”
“你……胡说八道!”慕幸如脸色阴沉下来,却又暗自心惊,她如何得知她心里所想?这事,她还不曾跟旁人说过。
“胡说八道?怕是确有其事吧?”锦欢冷笑。
“你简直一派胡言,我定不饶你。”慕幸如厉声道。
锦欢冷冷地道:“怎地?嫌我说话难听是吧?那就别做丢人现眼的事情,你看不上我的缎子,我还不想卖给你这种人,麻溜滚蛋!”
“慕锦欢!”慕幸如面容震怒,一巴掌就打了过去,“我叫你胡说八道!”
锦欢退后一步避过,慕幸如用力过猛扑了个空一时收不住,竟往前一扑,跌在了地上。
侍女一惊,连忙上前扶起她,那叫小兰的侍女怒道:“你竟然打我们家小姐?”
“别瞎说,是她要打我,没打着自己扑街的,外头的人都看见了。”锦欢伸手一指,却见外头站着几个路过的人,因听得方才两人尖声说话,便停下来看看究竟。
“你……”慕幸如气得浑身发抖,正欲撂几句狠话,便见有人进来了。
慕幸如一见来人,惊得花容失色,连忙便垂下了眸子见礼,“侯爷!”
来人,正是靖国候,还有靖国候夫人阿蛇,两人身后跟着一个侍从,手里抱着一些东西。
靖国候一身青色锦袍,身段高大颀长,虽已经步入中年,但面容依旧俊美,且多了几分成熟沉稳,他淡淡地看了慕幸如一眼,似乎是没想起来她是谁,不过,人家既然认出他来,他便嗯了一声,“买缎子呢?”
慕幸如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方才的话,羞得满脸通红,低着头也不敢看靖国候,倒是眼角余光恨恨地看着靖国候夫人阿蛇。
“侯爷,夫人!”锦欢也上前福身。
靖国候看到锦欢,微微笑了,“是你啊!”
靖国候夫人只是点了点头,也没搭理锦欢,只问胡青云,“我的缎子呢?”
胡青云从货架的角落上取下那一匹绯红色的缎子递给了夫人身后的侍从,“在这里呢,夫人,您若喜欢,回头多多光顾。”
“这店是你的?”靖国候夫人看着锦欢问道。
锦欢应道:“是!”
“不错!”靖国候夫人说,仿佛是看见了慕幸如用嫉妒的眼光看她,便淡淡地道:“倒是你这个丫头,不甚懂事。”
慕幸如惊愕地抬起头,不悦地辩解,“我不是她的丫头,我是慕侍郎的妹妹。”
靖国候夫人愕然,“不是丫头么?看着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