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小姐,您不宜情绪化。”
“损毁的家具无需您料理,明天会有人来更换,您若有喜欢的设计师作品,尽管告知于我。”
徐特助的两条信息简单明了。
却看的我毛骨悚然。
我攥着手机下意识屏息,抬头四处扫寻,并未看到任何监控摄像头。
那他又是怎么知道我刚刚踢翻了沙发?
我没空在和他费心周旋,直白回信息询问。
徐特助回的很快:“简小姐安心,天玺园内外并没有设置监控。”
我讶异的心绪还没有平复,他又发来了一条信息:“只不过先生太过于了解您。”
原来还是周晋深。
是啊,七年的相处,我本以为看透了也摸清了他的性子和嗜好,甚至笃定他对我的感情就是一心一意又含蓄真挚,可事实却狠狠地打了我的脸。
反之,我没有看懂周晋深,但他却对我了如指掌。
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情绪克制不住,知道我在怎样的情况下情难自禁。
我没兴趣在做什么,更不想让他觉得我如同个任性妄为,只会发脾气的孩子。
因为那不是骄纵宠爱。
是被当成宠物一样豢养的同情怜惜。
我遏制了所有情绪,没再回复徐特助,也没收拾地上的狼藉,只迈过了这些走向厨房。
既来之则安之,打定住下来等待周晋深的同时,我也得安排好自己的日常所需。
厨房的冰箱里食材和瓜果堆满,单独的零食柜里更是多到满溢。
全都是我闲暇时爱吃的那些。
看着这些,我到底没忍住荒谬的不住冷笑。
可越笑我的心也越痛,到最后,竟然模糊了眼眶。
周晋深就是这么有本事,随时随地哪怕不经心的一个小举动,都能在无形中让他手持利剑,锋锐又狠戾的直刺我心,一刀见红。
我快速抹了抹眼睛,避开厨房,大步径直上楼。
不同意曾经,我在北郊久等他不回,可以理直气壮的打电话问他为什么不回家,是不是有什么事绊住了。
以往他心情好的时候,都会向我解释一二,偶尔他心情烦闷,虽然电话里不说什么,可过后回到家,他也会搂着我慢慢讲述。
现在,我没了询问他的资格。
再不认命服软,不可控的后果又是我承担不起。
罢了。
我不再想这些,专注的往楼上走,但途径一处房间,却让我脚步滞住。
房门虚掩着,里面摆放了那台熟悉的斯坦威水晶钢琴,但旁边还有一架我陌生的钢琴。
我走进其中,看着那架钢琴的质地和做工,心知绝对不菲。
周围放置了大小提琴,以及一台竖琴。
周晋深这是把我擅长的乐器都集齐了。
也可能是他那位白月光酷爱音乐,他专门购置为博一笑的吧。
我没空自作多情,快速出了房间,还顺手关上了门。
隔开一间健身房,就是卧房。
一样的十分洁净,不用任何清扫,显然之前已经有人做足了准备工作。
我也累了,就想躺下,但黑暗的房间属实不适,摸索着按开台灯,刺目的光线灼的我眼睛刺痛,也让我看到某处东西时,怔愣住。
是一副挂在墙壁上的油画。
而内容画的竟然是我和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