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了一下唇,杨瑞琼懂什么?
自打七年前我认识周晋深,确定关系到如今分手,任何事上,我从来没有真正怕过他。
以前是喜欢,是爱,是在意,我舍不得和他争执。
他也事无巨细,任何都安排妥当,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可吵可闹的。
而且我有自知之明,始终知道自己在他身边是什么位置,虽然后来我妄想着和他结婚,成为他的专属,但我也从没有表露过。
于感情上,我不愧欠他。
于物质上,我并未多占他什么。
于人脉交际上,我从未打着他的幌子做任何。
那次与霍总的饭局,也是分开后我不得已。
所谓问心无愧,我又何惧之有?
我不在意别人眼中对我的印象,但我骨子里从不会自轻自贱。
“我行得正,走得端,做什么事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反倒是你——”
我故意没说完,一手托腮侧颜注视着杨瑞琼,“一次次背后搞小动作,结果搞砸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你还怨我吗?”
杨瑞琼惊呆了。
霎时的诧异一扫而空,连带的还有她脸上的温婉,换成了愤怒的咬唇,“我什么都没做过,你冤枉我!”
少顿,她又改成委屈的语气道:“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当初要不是有我姐夫,你也不会教我学琴的,可是我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让你这么说我。”
说到最后,她低下头抽噎两下。
再仰起头,她满眼婆娑的望向周晋深,那柔弱的摸样,当真我见犹怜。
“姐夫,你看啊,这也太欺负人了。”
我没忍住,冷笑出声。
同时,我也转过头看了眼周晋深。
他淡然的俊颜上没有什么表情,依旧那么冷漠,那么熟视无睹。
唯独不知何时点燃了烟,不紧不慢的咬在唇边,缓缓地抽了几口。
“瑞琼,她是你老师。”
周晋深含着烟的嗓音低沉,寡淡的眸光被雾气晕染朦胧。
我不由得一怔。
没想到周晋深还是如此,当着外面的人,总会给我留点颜面。
恰此时,宋泽川也开了口:“瑞琼,如果那些事真的都是你做的,那你过分了。”
杨瑞琼一惊,恼怒的握紧手指,“泽川哥!”
后面的话没说,她迎着周晋深的目光生生咽了回去,却不甘心的抿起了唇。
店主在吧台喊号,我一看是我们这桌的,起身过去。
杨瑞琼愤懑的盯着我的背影,“姐夫,她就是个狐狸精!为了勾搭你,现在连欲擒故纵都用上了。”
周晋深慢慢地吐了一口烟,余下的半截轻轻按灭,“别那么说她。”
宋泽川意外的挑挑眉,看到我走回来,急忙起身帮我端菜。
我再次落座,听到杨瑞琼不情不愿的哼了声,旋即,她端杯刚倒的饮料递给我。
“简老师,对不起。”
“钢琴那件事我也有责任,本想着你新开了琴房正有需要,就想送你了,结果还被你误会了。”
她这并非真心还倒打一耙的道歉,听的我都笑了。
“道歉就免了,我不接受。”我推开了她那杯饮料,“至于是不是误会,你心里有数。”
杨瑞琼没想到我竟然还不买账。
她收紧的手指把饮料杯险些捏碎。
我全然无视,只将端来的几样菜分分推到宋泽川面前。
本就是请他吃饭,当然我得尽好地主之谊。
而周晋深,我完全没管。
他那么洁癖又讲卫生的人,看着我们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