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冥,你整日神经别绷那么紧,天塌不下来,下去休息个几日再说。”
归冥垂首:“是,殿下。”三皇子自来是个重用有能力之人,从不看其出身。
归冥是在鹭山温泉行宫时的一个小侍卫,但家里曾是罪臣,母亲出身也很低贱,可三皇子却并不在意。
他说,帝王将相,宁有种乎?
他更看重一个人的心性与能力,江云娆找他打听时,他也是这么说的。
一番接触下来,三皇子在朝野之间手段狠绝,但对身边人常年跟随的人是宽宥一二的。
裴琰继续朝前走,在皇子府西处的一方小庭院停了下来。
他注意到,院子里最后盛开的那批梅花已经凋谢得差不多了,那说明春日就快要到了。
裴琰抬了手臂,吩咐道:“你们都退下。”
身后跟着的护卫都退了下去,只他一人入了这座清雅的小院子。
推门跨入,发现江云娆还在床上缩着,团得真像一只毛茸茸的猫儿,被子搭了一层又一层,瞧着很怕冷的样子。
裴琰走近,黑眸垂睨下来:“身子可有好些?”
江云娆是醒着的,悄咪咪的从被子里弹了个小脑袋出来,语声很小的道:
“好是好些了,但是奴婢还能再请假一天吗?毕竟,毕竟奴婢这算工伤,三皇子你不能过于压榨奴婢了。”
反正裴琰也没说请病假扣钱,那就继续请着。
两日前,江云娆晕倒后便被裴琰安排在了这间地方不算大,但足够清雅舒适的小院子里休养。
这小院子有个前院,路过花台就是屋子。屋子分为三间,一个人住算是很宽敞了。
可是三皇子府里的都知道,这院子一看规格就不是给下人住的。
谁家下人能住独立的小院子啊,这待遇比一般的妾室都还好,且还是江云娆一个人住。
但主子这么安排了,底下的人也不敢说什么,只得尽心侍奉着。
那日太医院的李院使前来给江云娆看诊,说是急火攻心,没说是风寒。
江云娆睡梦中嘟嘟囔囔的一直念着还钱的事情,估计是真被这两万两给吓到了。
觉得自己还不起,一到了皇子府时,心里堆积的压力就更大了。
精神绷着,加上生着病,人一下子就倒了。
裴琰立在原处,抚了抚自己那金缕辉映的长袍,启声道:“这个一会儿再说,今日我过来,是跟你说另一件事。”
江云娆瞧着裴琰神色有些严肃的样子,便从床上坐了起来,准备起身行礼。
裴琰抬了手臂:“不必行礼,你就坐在床上听。”
江云娆连忙将身子缩了回去,床,是她的舒适区。
她仰首瞧着裴琰:“殿下您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