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和你说话呢,你倒是说一句啊!赵大脚不耐烦地催促他,要不是这件事她不想沾手担风险,现在就可以把炕上的鸡蛋都弄碎。
赵丰年的手掐住又松开,良久才道。
好。
等我把事办好就给你们信。
说完他折起眉,咬得牙龈都出现了血腥味儿。
赵大脚听到这句哈,夸了几句。
这就对了,你是我的侄子,肯定要帮我们的,早这样不就好了,你好好休息,大姑改天来看你。
说完就走了,嘴里还哼着歌,觉得此事十拿九稳了。
临走时,又忍不住在鸡舍里面巡视了一圈,想看看有没有啥好东西可以拿走的。
转来转去,她走到鸡舍,那批成年鸡打完疫苗扛过来,看着精神抖擞,她抓一只回去,吃完了毛烧了,骨头扔了,任谁也不知道。
她撸起袖子准备抓,朱大叔从鸡舍后面出来,警惕防备地看着她。
赵大脚撇了撇嘴:碍事儿的老东西。
不甘心地走了。
没几天,小鸡崽崽马上就要破壳了,姜晚婉全天都会待在鸡舍。
还有三天,鸡崽崽陆续就会出来,这几天最关键,辛苦大家要把这里盯紧,千万要控制好温度,鸡崽崽啄壳的时候不要去剥壳,鸡崽崽如果啄壳很久,露出嘴就不动了,可以帮忙剥一点。
她年纪不大,说起这些农家活比一些老把式还有经验。
朱大叔连连点头:我晚上少睡一会儿。
赵丰年最近吃的不错,脸上多了点肉:嗯。
入夜。
鸡舍里没有点煤油灯或者蜡烛。
但是现在的月亮又圆又大,站在院子里,能看到不少景物。
鸡舍,鸡崽崽虽然还没有破壳,但是隔着被子也能听到微弱的叫声。
到了后半夜,月亮被云层盖住。
赵丰年看着炕上的鸡蛋箱子,纠结良久,他伸手拉开了被子,把所有的鸡蛋晾在了外面……
隔天,赵大脚接到电话。
大姑。
听到对面是赵丰年的声音,赵大脚就知道事情成了。
成了
赵丰年:……嗯。
赵大脚高兴地直拍大腿,啥都没说挂了电话,跑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洪美玲。
洪美玲勾起恶毒的笑容。
太好了!
最近省里的领导格外关注军人家属素质作风,我现在就把姜晚婉的事情举报上去。
不仅如此,最近报社还有意无意接近她,想采访一些有用的东西。
她可以带记者去农场,当面采访整件事。
最好让他带上相机,把姜晚婉的事情拍下来,宣扬出去,让所有人都看看浪费五百个鸡蛋的军嫂。
到那时,就算陆衍舟能搪塞过上面,但是他也抵不过悠悠众口!
洪美玲当即写了五千字的举报信,把姜晚婉的所作所为,渲染,夸大,痛斥,批判,字字珠玑,她写完后,把举报信封到信封里,第二天坐车送到省城,托关系把这件事快速举报上去。
紧接着,又一天,就带着报社的一位陈同志,带着大脑袋相机去了农场。
不仅洪美玲和陈同志去了,赵大脚也去了。
他们没赶上火车,找了一辆驴车来的,下了驴车,洪美玲直接带着陈同志来到鸡舍。
他们在门口看到了……
神色紧张的朱大叔,沉默不语的赵丰年,时刻关注鸡舍动向的徐厂长,他们等在培育鸡崽崽的土房门口,脸上神色各异,但不约而同都带着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