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却听段姨娘又抽泣起来,我这几日可难捱了,一想到你竟有此等癖好,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深怕晚上说梦话都被你爹听见了。
裴彻心烦意乱,想解释,又怕段姨娘追问他的心上人是谁。
干脆沉默。
他不说话,但段姨娘抱怨的声音还在耳边——
要不是那天,少夫人提醒了我,我还被蒙在鼓里。
什么少夫人裴彻心里打鼓,眉头竖起,是大嫂跟你说,我是断袖
断袖两字,他加重语气,显然十分愤怒。
段姨娘一个激灵,着急忙慌地想捂他嘴,嘘!小声些,你还觉得光彩吗可不能被外人听去了。
霎时,裴彻面色难看到极点。
想不通,央央不要他就算了,为何还要这般编排他
他怒极反笑,她真是当我脾气太好了。
说着,便抬步要走。
段姨娘扯住他,惊慌道:是我多嘴,你别怪少夫人啊,她没别的意思,我们都是为你好的!本就是你做错了!
为我好裴彻拂开段姨娘的手,凄凉道:说我是断袖
段姨娘莫名,你就是啊。
我才不是!
裴彻激动反驳。
砰砰砰。
院门在此时被敲响,打断了母子的争执。
裴二,你在家吗是谢玄。
这声音,还有些慵懒。
裴彻不明白为什么谢玄要抓着他不放,但触及段姨娘的眼神,就知道刚才的反驳,在此刻显得无力。
段姨娘跺脚,压低声,你就说你不在家!
裴彻无语,转身就去开了门。
门外,谢玄一身华服,提着一壶酒,自来熟地走进,咦,你娘也在啊。
他低头看见院中石椅上的画像,调笑道:开始选美了。
段姨娘心里恨宣王,但面上不敢显露,将画像收起来,是啊,彻儿老大不小,要开枝散叶。
开枝散叶像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谢玄挑挑眉,哦。
段姨娘心里一股气,裴彻怕她乱讲话,将误会闹大,于是将她拉到门外,姨娘,你先回去。
说完,院门就阖上。
段姨娘捧着画像,脑海里不免畅想到两人会在里头做什么,她豁出去地敲门——
彻儿,你可别犯傻,彻儿,你是公府的男丁啊。
由于太过聒噪,很快就被巷中等候二皇子的护卫拉走,送回公府。
谢玄听得没头没尾,你姨娘怎么了,怕你没有子嗣
裴彻有些尴尬,让殿下见笑。
心里对沈桑宁的造谣,感到苦涩心酸。
谢玄倒了碗酒,裴二,今日我最后给你一次选择。
要么,投靠我。
要么……谢玄将酒洒在地上,仿佛在祭奠谁,脸上笑得张扬,其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