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持续多久,沈桑宁快要昏过去了,伸手捶打他,他才松开。
一分离,她便大口呼吸着,双颊红润,连身上都红了。
如同煮熟了一般,完全是被水泡的。
你到底怎么了
她的睫毛上逗留着水珠,欲落不落。
裴如衍凝视着怀中人儿,沉默良久。
就在她快要没耐心时,他的眼底眉梢都覆上控诉之色,嗓音沙哑——
为何撒谎
沈桑宁睫毛一颤,水珠顺着脸颊落下,如泪珠般温热,滴在他脖颈处。
你指什么她心有猜测,却还要同他确定一番。
只怕万一会错意,暴露了不该暴露的信息。
有关前世之事,以及裴彻之事,她的确是不想说的。
裴如衍目光都不曾偏移一寸,你同裴彻去了永安楼,方才为何隐瞒
闻言,沈桑宁心里暗叹。
他生气,还真不是因为宣王,而是因为她。
她正思考要如何回答,才能让他消气,此刻又听他幽幽道——
你连措辞都想不出来吗你去的时候,就没想过要回来应付我吗
沈桑宁反应很快,一本正经,什么叫应付呀,我从没想过要应付你,我又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自然没想过这些,不跟你说,是怕你不高兴。
她越靠越近,白日里裴彻突然来绣衣阁找我,定衣裳来着,然后又说要有要紧事跟我讲,还跟你有关系,说是你的伤心事,我一听,他拿你勾引我,我一下子拒绝不了了,但你放心,我们绝对没有逾越。
裴如衍眸中不辨喜怒,哦
沈桑宁郑重地点头,回忆起前世得知的信息,他说,你本来该有个亲妹妹的,母亲生你后伤了身,多年未再孕,后来意外怀上了,却被一个好斗的姨娘害得早产下一女婴,生下就没了气息,母亲伤了身再未怀胎,公公因此心觉歉疚,将那姨娘发卖,此后再未纳妾。
故,后院就只有一个段姨娘。
段姨娘美丽又无心机,家世也没威胁,虽然嘴巴快些毒些,但对虞氏恭敬得很。
相比其他权贵世族,宁国公的后院算很干净了。
这在前世,是沈桑宁触了虞氏逆鳞后,才得知的,是宁国公府不能提起的事。
而今,沈桑宁拿这件事来当措辞。
裴如衍垂下眸,低低嗯了声,算作肯定。
却是没对她的说辞,发表任何意见。
沈桑宁趴到他身前,近距离看他神色,你不信吗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裴如衍轻轻叹息,你说,我便信。
闻言,沈桑宁止不住地心虚。
忽听他话锋一转,沉吟道——
永安楼的午膳,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