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让大夫给你开了药么,怎么喝了这么久还不见好"
"我娘说,我身上的毒疮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每到冬日里就反复发作,吃再多药也无用……"
罗衡紧紧盯着他,松开手冷冷道:"你将我房里的事,告诉你母亲了"
周谷连连摇头,扑嗵一声给他跪下。
"我一直谨记先生的话,谁都不敢说,求先生饶命……"
罗衡将他拉起,满意笑了。
周谷低头轻声问道:"先生,那小阿良要怎么处置……他已好几天不吃不喝了……"
罗衡喟叹道:"他若是像你这般听话,我自会像痛惜你一样痛惜他。否则,只能做成美人壶,可惜了……"
所谓的美人壶,却是将人砍掉四肢放进壶器里,当成花瓶摆设,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周谷曾经在他的书房隔间里看到过两个,吓得当场差点晕死过去……
另一边,罗衡离开后,李睿叫出另一个谋士徐志,问道:"此事,你怎么看"
自从上一次徐志提醒睿王,翊王离京是障眼法后,李睿又开始重用徐志了。
徐志沉吟道:"在下觉得,不论如何,陆侧妃都不宜再留——不论是对贵妃娘娘还是殿下!"
李睿:"说说看。"
徐志:"单从她对殿下瞒下小质子一事,看得出侧妃娘娘并非罗先生嘴里所说那般忠心耿耿。"
话音一转,徐志语带三分讥讽道:"在我看来,她对罗先生更为忠心,所以罗先生才这般极力保全她……"
"她手里掌握了贵妃娘娘的罪证,留她下来,总归是个祸端,与其后面再下手,不如让她死在大理寺,殿下更能脱清干系,还能就此向翊王与大理寺发难,何乐而不为"
闻言,李睿眸光不由迟疑起来……
自那晚之后,陆晚开始天天等着李翊的消息,只等计划成功,她就进宫退亲。
可一连等了三天,听到的消息,都是睿王以大理寺无故扣押陆鸢为由,一直在向皇上状告大理寺与李翊,让他们释放陆鸢。
而另一边,李睿党羽,也一直在参奏刑部办事不利,寻不到小质子,将两国邦交推至危险境地……
一时间,朝堂上全是反对翊王与三司的言论,晋帝头痛不已,一大早就将李翊叫进御书房。
"说吧,你那耳坠子买来送给了谁"
李翊眸光一沉:"父皇派人查我"
晋帝理直气壮道:"对啊,你一直不肯老实交待,朕只能如此了。"
说罢,他看向还是不肯开口的李翊,淡淡威胁道:"不要逼着朕一家一家姑娘家的妆奁去查。"
李翊沉吟片刻,握紧拳头沉声道:"请父皇再给儿臣多几日时间。等儿臣处理好三司之事后,再向父皇明禀。"
晋帝见他终于松了口,欢喜一笑:"好,朕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