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主任,您别着急……皎皎人就在医院,肯定是过来这边病房找我家老二了!
一阵杂乱的脚步从远处走过来。
顾铮红透的耳朵动了动,微阖的眼眸猝然睁开,牙齿磕上唇边的柔软。
嘶,顾铮!你属狗的啊!
池皎皎吃痛皱眉,用力推开他的肩膀,抿住舌尖。
不想亲就说,咬我做什么
顾铮尴尬地头皮发麻,我不是故意的,有人来了。
他望过来的眼神关切,哑着嗓子问:很痛
泥嗦呢(你说呢)池皎皎大着舌头道。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她还没怎么样呢,就见红了。
顾铮看到池皎皎舌尖上的血迹,眼眸暗了暗,心下愧疚更重,对不住,下次让你咬回来。
好家伙,这句话差点又让池皎皎咬了舌头。
她抬眸瞅了眼脸红脖子粗的男人,最基本的亲亲都不会,就想玩花的了
还想说什么,嘈杂的人声已经到了病房门口。
池皎皎拿过顾铮的水壶喝了两口灵泉水,才把舌尖火辣辣的痛意压下去,不然等会儿都没法说话。
老二,你脸咋这么红,脖子和耳朵也是,你是不是发烧了快,快让娘摸下额头!
顾母一进病房就发现了儿子的不对劲。
她家老二当兵被晒得黢黑,脸突然红成这样,肯定是生病了!
伸手一摸,果然热烘烘的。
孙主任,您赶紧给瞧瞧,我家老二好像发烧了。
搁平时,这温度顶多叫有点热,但顾母被小儿子破伤风发烧差点丧命的事吓出阴影了,此时颇有点像惊弓之鸟。
娘,我没事,就是刚才…锻炼身体,出了汗有些热,歇歇就好了,孙主任,您忙您的,不用管我。
你这孩子,大下午的锻炼什么身体,要练也等晚上凉快了再练啊,就非得急这么一会儿……
顾营长,你的伤势我听何医生讲了,目前还是以卧床休养为主,还没到做康复训练的时候。
一个是娘,一个是医生,谁说话都不好反驳。
顾铮面上浮起无奈,从一头凶悍威猛的野兽变成了乖觉温顺的大狗,看得池皎皎抿唇闷笑。
叫你咬我,报应来了吧。
小池同志,门诊上收治了一个和顾杰情况相似的破伤风病人,我跟院长打了报告,想再次试验你的针灸和药方。
如果疗效显著,医院想买下你的药方并聘请你,给科室医生做几期针灸培训,不仅有钱拿还给出具证书,你觉得怎么样
孙主任目光灼灼地看向池皎皎。
卖药方和给县医院医生做培训这两件事,能给小池同志的履历增色不少,将来等她进入了医疗系统,起点都比别人高一个档次。
这样一来,就算她是女孩子,没有什么家世背景,也不用担心被同期的男医生打压了。
池皎皎怎会不明白对方的用心。
她在孙主任的眼中看到了前辈对后辈的提携,更看到了独属于女性长辈的温暖关怀,心里暖洋洋的。
孙主任,谢谢您,我们这就去门诊吧,病人病情耽搁不得。
好,你跟我来。
池皎皎跟着孙主任来到门诊,走廊上却闹哄哄的,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
打人啦,王医生被打了!
*
被暴雨耽搁了,顾铮自然没能按时完成任务,这会儿缠着池皎皎陪他熬夜赶进度。
顾铮在点头同意成为池皎皎的永久保镖+饭票+床搭子时,就已经交付了一整颗真心。
如今他们一起下地干活,共历风*雨,同乘一舟,更是建立起了坚不可摧的革命友谊。
他毫无保留地,拿出了自己保管二十多年的肥料,一股脑儿地,奉献给了这片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