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见容安也从马上下来,她吓了一跳,满眼心疼。
她何时见过这么狼狈的小姐,发髻散乱,原本白嫩的能掐出水的脸蛋被冻的又红又肿。
还有她的手,也是红通通的,下了马依然紧紧抓着缰绳不放。
"快帮帮我,手指被冻僵了。"容安看着阿蛮说道。
阿蛮原本被风吹干的眼泪一下子又涌了出来。
她小心翼翼一根根掰开容安僵硬又冰冷的手指,心疼极了,也愧疚极了。
如果自己会骑马,就可以挡在小姐前面,她就不用受这样的罪了。
容安看着阿蛮哭泣的样子,实在是没有力气安慰她了。
她很难受,浑身都疼,头更是被寒风吹的胀痛不已,她感觉自己大概要支撑不住了。
阿蛮也注意到了她的脸色,尤其是她的眼神渐渐涣散。
"小姐,您别吓奴婢啊。"阿蛮哭着抱住她,将她冻僵的手塞进自己怀里。
可是容安还是靠在她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
天色渐晚,庄子上的一户人家灯火通明。
先是来了三个负伤的男子,接着其中一个人又骑马出去了,直到半夜才带着一辆马车回来,马车里坐着的是临近镇上的一位女大夫。
就这样一直折腾到大半夜,才安置下来。
户主是一对老夫妻,二人将堂屋和东边的耳房让了出来,自己则住在西耳房里。
东边的耳房里暖融融的,农家虽没有什么上好的炭火,但是能有晒干的木头桩子取暖已是不易。
阿蛮木讷的坐在床边看着容安,就这样一直看着她,没有一丝睡意。
而半夜送大夫过来的马车此时已经出了庄子,正慢悠悠的返回镇上。
"师父,您为何不肯留在村庄里歇半宿,等天亮了再走,您瞧这冰天雪地的夜晚多冻人啊。"车里女大夫的小徒弟抱着药箱,瑟瑟发抖的说道。
都说今年冬天会特别冷,果不其然,这才刚下了第一场雪,就已经冷得锥心刺骨。
"留什么留,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女大夫皱着眉头瞪着她,语气颇有些严厉。
"不就是商户家的小姐和她的家仆吗"小徒弟眨巴着眼睛小声说道,不明白师父为何不高兴,甚至有些急躁。
女大夫被她的回答噎住,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没有反驳她。
只是交待道:"记住,今晚的事情不要张扬。"
小徒弟看着师父严肃的神情,迷惘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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