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母亲,陈素梅。
每次和她通电话,她总是有本事把夏蝶气到怀疑人生。
“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夏蝶起身出了包厢,刚一接通,那头尖锐的女声便传了过来,“扫把星,怎么才接电话呢?!”
夏蝶皱了皱眉头,“有事说事!我这会儿忙着呢!”
“就你忙?!”陈素梅又低骂了一声,“我打电话来是想告诉你一声,我把金华园的房子给卖了,过两天就得搬出去,你马上给我找个住处!”
“你说什么?!”
夏蝶只觉得头顶嗡得炸开一道响雷,“你把房子卖了?!陈素梅你没事儿吧?!房子卖了,你们住哪儿啊?!”
“你没听到我刚才的话吗?我让你给我们找房子!我生你养你,你该不会连个房子也不舍得给我租吧?!”
“这是两码事儿!平白无故的你卖房子干什么?”夏蝶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什么,“是不是夏朦出的馊主意?!”
“你别污蔑朦朦,卖房子的钱我是打算给她,但是这事是我自己的主意,和她没关系!”
夏蝶真的觉得头都要被气炸了,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陈素梅,你给我听好了,你既然打算把卖房子的钱留给夏朦,那你就让她给你找房子住,你不是一直觉得她贴心吗?就让她好好表现给你看吧!!!”
夏蝶说完直接将电话给挂断了,她只觉得胸口有一团怒火烧得她整个的五脏六腑都疼。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她想不明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就连自己的亲生母亲也和她过不去。
这些年,陈素梅的身体一直不好,每天要吃各种昂贵的药物,不定时还要去医院做检查,这些费用都是夏蝶承担的。
陈素梅的精神状况也不好,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精神失常,所以她专门请了个护工每天照顾她。
这每个月五千多块的固定费用也都是夏蝶在承担,所以一番花费下来,饶是她工作再拼,没日没夜地加班,最后也剩不下多少积蓄。
陈素梅每次发病护工总是会不分时间的给她打电话,她甚至半夜爬起来就往金华园那边跑。
以上这些她也觉得是她应该做的,她不该,也不会有怨言,可最让她受不了的是不管她怎么做,都换不来陈素梅任何一点点的疼惜。
她的付出,就这么廉价?
“小姐,你怎么了?”
从旁边经过的女服务生关切地看着她,当对方将一片纸巾递过来的时候,夏蝶才意识到自己流泪了。
“没什么,谢谢。”
她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匆匆进了包厢,齐盛铭正在解释进度慢的原因。
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异样,垂着眸子走到座位上,在包里翻找着化妆品,想去卫生间里补个妆。
不经意地一抬眼,刚好和对面的傅梵逍四目相对。
他的眼神,冷漠得像个陌生人。
她很快移开视线,随即便听到他若无其事地和齐盛铭谈着婚礼策划的前景。
夏蝶补了妆出来,齐盛铭还在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公司的情况,一扭头看到她,脸色稍微有些阴沉,“一个电话打这么久?”
之前齐盛铭千叮咛万嘱咐要她招呼好两位上帝,她现在这样,显然是怠慢了。
夏蝶抱歉地笑笑,爽快道:“我的错,我先自罚一杯。”
她说着兜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还是陈素梅的名字,心头顿时一阵烦躁,索性直接将手机给关了。
她接着在自己的杯里倒满酒,一仰头就给干了。
她喝得有些急,一杯酒下肚立刻咳个不停,黎江晚忙招呼服务生给她倒水,“你身上还有伤,别喝了。”
“没事的,晚姐。”
这种酒局她经历过不少,还是多多少少有些酒量的。
夏蝶说着给黎江晚把酒给满上了,“好不容易有机会吃饭,我得敬你一杯,希望我们接下来合作愉快。”
黎江晚微抿了一口,夏蝶却痛快地来了个一口闷。
这第三杯酒,她不想单独敬傅梵逍,便又给黎江晚点了点杯子里的酒,接着走到傅梵逍的旁边给他倒酒,“这第三杯酒我提前祝傅总和晚姐订婚快乐,白头偕老。”
她说着刚把瓶口一斜,后者冷不防伸手挡在了杯口上。
夏蝶没来得及收手,瓶子里的酒一下子倒在了傅梵逍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