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声道:"芝兰说得没错,但是从这身上的痕迹就可以推测出,一定有人藏在我身后方的。
当时我身后的确没有宫人站着,但我身后不远处就是宫殿围栏的转角,若有人埋伏在那里,也是不容易被人发现的。"
芝兰分析着:"对,极有可能是娘娘推测的那样,他们这么做,就是为了有目击证人,到时候娘娘想要有反驳都没有机会。"
江云娆手肘撑在小茶几上,扶额道:
"我去大理寺走一趟想来是肯定的了,这件事,比我想象的棘手。
最后是魏皇后没有个什么万一,若是有的话,即便不是我有意的,只要这人是折在我手里,那也是滔天的罪过。"
她起身走到窗台前,看着一缕刺眼的阳光从窗外落了进来,海棠山房前庭那棵大榕树下的蝉鸣轰鸣了起来,
到了午时的时候,叫得江云娆的耳膜都在疼。
她此刻倒是想起了裴琰,江云娆完全猜不到裴琰的心思,
现下里还不曾有人来盘问,裴琰也不曾来问过她,江云娆并不清楚裴琰到底信不信她。
裴琰的想法此时此刻已经不完全由他做主了,前朝与后宫同时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江云娆在乞巧节赚取的好名声,不过短短几日就已经被败光了。
紫微宫。
裴琰从龙椅上走了下来,按着太阳穴:"魏家人此番是揪着此事不肯作罢,非要砍了娴婉仪的头做才算罢休。"
鹤兰因:"臣已经听说了,今日大理寺的人便会提审娴婉仪,此事疑点重重,不能草率做下决定。"
裴琰沉声道:"朕知道此事疑点重重,所以将其圈禁在海棠山房,但大臣们却觉得朕在包庇娴婉仪,想要将此事作罢。"
鹤兰因端正坐在檀木椅上,抬眸看着在殿中踱步的裴琰,就知道裴琰此刻心底是有些焦躁的:
"皇上,为皇后诊治的刘太医,失踪了,就连其留在太医院,关于魏皇后所有的病历册子都失踪了。"
裴琰顿住脚步:"果然有问题,皇后那日生产,朕便没有看见皇后最信任的刘太医,原是早就逃窜了。福康,去叫归冥来。"
福康公公点首从殿内走了出去,皇后宫里的宫人突然造访,险些将他给撞倒。
那宫人形色匆匆,见了裴琰就跪在地上:"启奏皇上,皇后娘娘苏醒了过来,请求见皇上一面。"
裴琰:"好,朕这就过去。"
魏婉莹因为情绪崩溃,又加上生产失血过多,此刻气血衰败极为严重,一转眼过去了三五日,瞧着也不见好转。
脑子里,还是方才赵太后临行前对她说的那些话,赵太后说,人的确会吃些苦头,就是别愚蠢到白白吃苦头。
裴琰坐在床头看着她:"皇后有何话要与朕讲"
魏婉莹撑着身子从床上半坐了起来:
"方才臣妾问过宫里的人了,说娴婉仪如今是被圈禁在海棠山房中,皇上并未将其打入大牢是吗"
裴琰颔首:"朕一直在等皇后苏醒,问清此事疑点,再做决定。"
魏婉莹就知道裴琰偏袒江云娆,事情都出了这么几日了,江云娆居然还能在海棠山房安安稳稳的躺着。
她苍白的面容只留下一对猩红的眼眶:
"臣妾拼死挣扎,就是要为自己求一个公道。
娴婉仪那日的的确确是推了臣妾,还说推了又如何,有皇上护着,再如此都不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