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沥青一时间也没有想到离开的借口,毕竟花师妹还在人家的筑灵池里。而且匆匆离开,也恐防被那位老祖宗查出来,一样是麻烦。
他思前想后,给宗门内的一位师弟传讯,宗门内,近来可有大事儿发生
那位师弟很快回讯,宗主闭关了,七玄门在七日前,化为一片废墟,门中据说无一人生还。
楚沥青闻言神色凝重,那此事宗门如何决断
师弟叹气,决断什么啊楚师兄你和花师姐先后都去了七玄门,花师姐带的弟子都折在了七玄门,她自己被你们救了,才算捡了一命。宗主不在,我们几个,商量了一番,都没敢动作,再派出弟子,宗门内就快空了,不能再派了。
楚沥青想想也是,问:宗主闭关前,怎么说
师弟道:宗主是匆匆闭关的,什么也没说,只说让我们安分守己,守好宗门,别让人趁虚而入。在外的弟子,皆传讯,自己小心。压根没提七玄门。
楚沥青也拿不准宗主的想法,只能说:你们考虑的极是,如今当下,还是保全自己要紧。
师弟道:正是这个道理,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二人又闲聊几句,掐断了传讯牌。
楚沥青一时间也是一筹莫展。
于从容回到自己的院子后,觉得不对,太乙的那位闻师叔祖,活了七八千年,不会无缘无故追查来迎客峰,难道是江离声真的做了什么
但她明明在练字。
她也探查了,她的确是灵力全无,修为尽失,能做什么总不能练字,还能惹了那位老祖宗吧
不过基于江离声本身特殊,她也说不准,但还是直觉,太乙怕是不能久待了。短短两日,她便引了两次那位老祖宗注目,再待下去,别真出了什么事儿。
毕竟,她离山前,答应过卫轻蓝,会好好照拂她。
她又拿出传讯牌,给周枕言传讯,应师弟,轻蓝闭关有数日了,可有动静了
没有啊,我也急的不行,真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周枕言很快回,于师姐,你是知道的,他闭关,谁也不敢轻易去打扰啊,生怕影响了他的修为。
于从容能理解,就算她在昆仑,也不可能去打扰闭关的卫轻蓝,她叹气,莫师姐和清虚的花师妹怕是还要好一阵子才能从筑灵池出来,但我们不能一直待在太乙,我在想着,是不是留几个人给莫师姐,提前离开,我的伤已养的差不多了。
周枕言立即道:于师姐,还是别了,外面现在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七玄门在七日前成了废墟,门中无一人生还,这等可怕的事情,你暂时还是在太乙待些日子避避吧!
这么避下去,也不是法子,连我都避,还哪有弟子敢在外行走于从容道。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总要等莫师姐醒来,问问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她与清虚的那位花师妹,是如何遭人毒手的,敌在暗,我们在明,总要弄清楚,也好动作。否则两眼一抹黑,再折进去,可就不妙了,我怕是妖界或者鬼界,联合起来,背后有什么大阴谋,冲着我们三宗来的,不,也许是冲着整个修仙界。
那个在七玄门对付我们的人,是个修士。于从容道。
那就是修仙界有叛徒。周枕言道:否则贺师兄他们不会悉数失踪,至今全无消息,打听的弟子们也都没有查到蛛丝马迹。我怀疑,怕是他们被弄去妖界,或者鬼界了否则不至于整个修仙界,都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于从容心神一凛,兴许你的怀疑是对的。
所以,于师姐,你还是耐心在太乙待些日子,等等吧!在太乙,总归是安全的,即便你不怕,还有跟着你的弟子们呢。周枕言劝道。
于从容沉默片刻,点头,好。
她总不能说,太乙也有些待不住了。
同一时间,叶星辞看向脸色难看的闻宿白,师叔祖,出了什么事儿有人窥探
闻宿白点头,嗯。
是什么人叶星辞没有察觉到有人窥探,脸色顿时一绷。
没抓住,似是什么人的灵识,撤的太快。闻宿白从来没让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脱过,没想到今儿却经历了第一遭。
什么人这么厉害竟然在师叔祖面前逃脱了叶星辞惊了,是我们太乙的弟子
不知。闻宿白摇头,我先去查了迎客峰,不像是他们。
叶星辞道:清虚和太乙的两位师叔带着弟子是误打误撞来了太乙做客,还有两位师叔,遭了难,如今正在借用宗门的筑灵池,他们既是客人,应该不会窥探咱们宗门内事,毕竟,那些人里,只两位师叔,修为高些,但在师叔祖面前,应该不值一提,若是他们窥探,在师叔祖的眼里,也逃不脱。
的确。闻宿白点头,但确实有人窥探,我的感觉不会错,今日先到这里,你传讯给巫凌雪,让她排查宗门上下,别有厉害的贼子,窝在我们太乙,窥探宗门密要。
叶星辞神色凝重,是。
他当即给巫凌雪传讯。
而闻宿白,又将灵识,追去了迎客峰,这一次,是无声无息,覆盖整个迎客峰。
江离声依旧在练字,幸好她在练字,她真是爱死练字了,在察觉凉丝丝的那一刻,她握着笔的动作连顿都没顿,一笔一划,写的认真。
那灵识似乎掠过她面前的字,停顿了片刻,才离开,又去锁住山膏。
山膏若只是一只兽,如今已撑不住了,但它如今不止是兽,还是江离声的灵宠,与她的契约在此时受她感染,发挥了作用,十分绷得住,百无聊赖地看着江离声写字。
一人一兽,看起来,还挺和谐。
闻宿白的灵识停留许久,才撤走,又去了别处。
江离声的后背都汗湿了,握着笔的手心也出了汗,心想着,这老祖宗竟然杀了个回马枪,幸好她稳得住,否则完蛋了。得赶紧离开太乙,真的不能再待了,再待下去,真会出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