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朕没想过"皇帝重重往身后一靠,身下的人忍着剧疼一声不敢吭。
"国师离开京城那会朕才十岁,而今朕都五十了,算算年纪,他如今已有八十出头。"皇帝仰头看向殿顶,陷入自己的思绪里:"自小到大,朕连他们嘴里的圣君都不曾怕过,独独忌惮国师,从不往他面前凑,他那身本事,确实常人难望其项背。"
"如今您不怕他找上门来"
"头几年确实也担心过,所以做足了种种准备等着他,他不是没来吗"皇帝哼笑一声:"以他对皇兄的看重,他若是活着当年一定会来查问个清楚,可他没有。太师是他的大弟子,若真知道什么也不会天天在朝中打瞌睡。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坟头草都能埋人了哈哈哈哈哈!"
不知为何,贵妃心下仍有些不安,再次将特制的鹿茸血酒斟满递到他手里,娇笑道:"皇上您说,太师是不是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才在打了多年瞌睡后拿了兵权在手若是他站到计安殿下那边,不就等于他有了兵权吗"
皇帝摇晃着红色的液体笑了:"想得倒挺远。"
贵妃低下头去,露出弧度优美的后颈:"妾有些担心。"
皇帝看她一眼,将酒一饮而尽。
丽妃那些话很是在他心底埋了根刺,让他只要想起就如梗在喉,他的老二若活着,绝不会比计安逊色!
不,一定比计安更出色!
扔了酒盏,皇帝到底是将这话听进去了,毕竟当年,太师和皇兄关系实在是好。
"吩咐下去,查查太师和计安有没有什么往来。"
"是。"
***
计安一回家就直接去了红梅居,和不虞说了说在老师家的事,之后两人便为了明日之事商讨到半夜。
次日一早天还未亮,内侍便敲开了言宅大门,将朝服送上。
"皇上有旨,今日大朝会,请殿下穿朝服上朝。"
"臣遵旨。"
言则非常懂事的送上厚厚的红封,一开口就是让人听着舒服的好听话,亲自送他离开。
时不虞从内室走出来,看着这朝服的制式,又拿起帽子看了看,语带轻嘲:"小气了点,才给你一个正四品。"
"从七品到从六品,再从从六品到正四品,升迁速度已经是常人难及了,我不嫌官小。"计安笑:"只要他敢给,一品我敢收,四品,我也敢要。"
时不虞也笑了:"也不算意外就是,他要把你打发到前线去送命,又不能让那些人听你的,不会给你多高的官职。今天是场硬仗,别输了。"
"放心,输不了。"计安对上她的视线笑了笑:"肩上扛着越来越多人的性命,也不敢输。"
"这是各人的选择,与你无关。若赌赢了,那就是从龙之功,鸡犬升天。若输了,那就各自承担后果。"时不虞轻哼一声:"世上没有便宜占尽的美事,你只管轻装上阵,竭力去拼,别把他人的责任都扛你身上。"
计安笑了笑,应好。
看了眼漏刻,时不虞催促:"赶紧去换上吧,第一日以皇子的身份上朝,不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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