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宫洺紧凝的双眼,唐欢欢无处可躲,不由得吞了吞口水,“那样的地方怎么了,要知道越是鱼龙混杂之地,越是能锻炼人的。”
“胡言乱语。”
闻言,唐欢欢眼眸一瞪,“你,你才胡言乱语。”
说着,唐欢欢蓦地起身,却被宫洺一把握住了手腕,“生气了?”
唐欢欢头一扭,不理他。
看着她那满是怨气的脸,宫洺稍稍用力拉了她一下,“告诉我,你到底让两个孩子去做什么?”
唐欢欢侧眸睨了他一眼,“怎么,怕我把你儿子女儿卖了?”
蓦的,宫洺一把将人扯进怀里,大手覆上她的纤腰细细游走,嘴角轻轻一勾,低声道:“卖了倒不怕,反正他们还会自己找回来,怕就怕你的鬼主意不安全,教坏了他们也就罢了,别让他们受伤才是真的,追风传信来说,两个小家伙赢尽了所有堵坊,瞧他们这架势,应该不止是想要玩玩这么简单吧,难道这不是你给他们的任务?”
唐欢欢怯怯的看了他一眼,哼哼唧唧的却仍是不承认,“什么任务啊,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哦?你不知道吗,我可听说东晋王最喜欢赌钱,任意堵法对他来说都是所向披靡,如今两个孩子在城中这番作为,你让我不将这些作为联想,我还真是办不到。”
唐欢欢一时间被他问的哑口,半晌,嘴一努,道:“就你懂,我承认,你说的都对,我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才让两个孩子去的,这样行了吧?”
宫洺一声叹息,倒也没有过多指责,“我不知道你让他们接近东晋王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倘若穆连城真的是凤玉郎该怎么办,倘若两个孩子真的与他碰面了又该怎么办?”
“放心好了,即便他们真的碰面,那也是要在他们进宫之后的事,而且我相信他们可以应付的来,我不跟你说,就是知道你会有这样的反应,可是东晋这一趟他们必须去,原本我是想陪他们一起去来着,可是我又抽不开身,所以只能让两个小鬼自己行动了。”
闻言,宫洺缩了缩眸子,她居然早就想好要去东晋,可是却一点都没有跟他提起过,这丫头简直是欠收拾。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唐欢欢神秘一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翌日一早,宫楚冲忙赶到唐府,看着那急匆匆的人,唐欢欢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她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问:“又怎么了?”
看着那无比淡定的人,宫楚跟看鬼似的看着了她半晌,“苏姑娘,父皇醒了。”
“醒就醒呗,我是问你急什么。”
这话问的宫楚一愣,“苏姑娘这是什么话,父皇在这个时候醒了,难道我不应该着急吗?”
一声无语的轻叹,而后唐欢欢缓缓起身走到宫楚面前,“辽皇醒了,你就带着曹琦儿去威胁他让位啊,你这也要让我来教?念文奇呢,他不是你的军师吗,我真的难以想象,就凭你们这优柔寡断的性子,是哪来的胆子去谋反的。”
唐欢欢的话说的宫楚一脸的难堪,他们之前的确实做好了准备才来的京城,可是在这不知不觉间,所有的一切全都偏离了他们的计划,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会变成这般,曹琦儿如今不再为他们所用,而他们更加没有想到昏迷了两个多月的辽皇会在这个时候醒过来。
看着宫楚一脸为难的样子,唐欢欢心下暗爽,她再次一叹道:“既然皇上醒了,那你何不去赌上一把,你好歹也是他的亲生儿子,况且曹琦儿还是他的爱妃,你们一起出面,与他好生商议一下,说不定他会想通,将这皇位直接交于你手也说不定。”
宫楚闻言很是认真的想了想,倒也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的,如今辽国什么形势想必辽皇心里比谁都清楚,就以他这身子骨,就算不答应,他也没什么好怕的。
“苏姑娘说的没错,我这就去见父皇。”
说完,宫楚正欲走,唐欢欢再次开口将人叫住,“记得,一定要带着曹贵妃一起去,且一定要让辽皇相信她是帮你的,最好将玺印一起带去,直接让他退位,我虽然是武林盟主,但是我也不想轻易动用这个权利去做那争位之事,如果你能就此将这件事解决,那么便是皆大欢喜。”
这话在宫楚听来算是真诚,于是他也没有想太多,点了点头,满是感激道:“多谢苏姑娘提点,倘若这件事就此成了,在下定会好好感谢苏姑娘的。”
感谢?那是必须的,为了他们,她可是花了很多心血的。
唐欢欢淡淡一笑,清明的眸子微微闪耀,“好,那我就等着领赏了!”
皇宫
辽皇一言不发的看着宫楚和曹琪儿,宫楚还活着的确让他有些愕然,但是他回来谋反却没有让他有一丝的惊讶,至于曹琪儿,他早就已经知道她并非那安分之人,她能联合宫楚一起做出这样的事,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你们趁着朕病倒之际意图谋反,如今朕醒了,你们居然还敢来让朕让位,宫楚,你到底是何来的胆子?”
辽皇无力的话语听起来没有任何威慑,可是对于宫楚来说,心里对他的惧怕是自小养成的,即便他再虚弱,只要他开口,他仍然会感到惊惧。
他回头看了一眼念文奇,见念文奇朝他轻轻点头,宫楚这才提起一些勇气,“父皇,辽国现在的形式你也看到了,除了我,难道你还有更好的人选吗,现在辽国的玺印在我的手里,而你的寝宫上下也全都是我们的人,你以为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看着宫楚手中的玺印,辽皇不由得皱了下眉,沉默许久,他再次开口说:“好,朕答应你,不过,曹琪儿必须死,你去把唐将军给朕找来,朕信不过你们,朕要他亲自处理这件事。传朕的旨意,曹贵妃趁朕昏睡之际,居心不良试图谋反,即今日起废除头衔,择处荒岭,埋了!”
闻言,曹琪儿顿时一惊,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失去了最后一层血色,她双腿一软,蓦然跪地,“皇上,臣妾冤枉,事情根本不是像他说的那样,臣妾没有谋反,臣妾是被逼的,您看看臣妾的伤,这个就是证据。”
辽皇冷冷的看了一眼她无力垂着的手,但却不为所动,“你以为这么多年,朕的身边当真就连一个亲信都没有?曹琪儿,朕之所以能容忍就这么久,为了什么朕想你自己心里清楚,只是朕没想到,你居然这般的不安分,如今事情都到了这般,你以为朕还会继续纵容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