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神医跟我走一趟,我家中女儿病了,不方便前来。”
红帐之后的人始终都为从榻上起来,她动了动身子,用手支着头,眸光流转却不含丝笑,“你来之前应该打听好才是,我妙毒仙从不出诊,若想医病请自行登门。”
一听这话,账外的人顿时不悦,“可是我女儿病重,根本无法前来。”
闻言半晌,唐欢欢懒懒的动了动身子,坐起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既然病重,依我看也不用医了,准备副棺材还能省下不少钱。”
“你……”
都说医者父母心,没想到这个神医竟是这般的恶毒,可是她忘了,妙毒仙即被称作神医,又被唤作毒医,她连杀人都不眨眼,更何况是见死不救。
妇人咬了咬牙说:“你不就是想要钱吗,好,不管你要多少我都给的起,只要你去帮我女儿医治。”
提到钱,唐欢欢不由的低眸一笑,“我妙毒仙不出诊是规矩,就算你把大辽的国库搬到我面前,我仍是不会出诊去救你的女儿,所以,你也不必再浪费口舌了,请吧!”
看着账外的人气的有些发颤,唐欢欢笑意逐渐深邃,想让她登门去救唐梦之,简直是痴人说梦,她巴不得她早点死,又岂会去救她,更何况是拿她唐家的钱。
陈氏紧攥着手极力隐忍,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无功而返,更没想过自己会被这样驱赶。
家里有个烦人的唐欢欢,一身傲气,她触不得惹不得,女儿不争气,被折磨到全身溃烂呆傻疯癫,没想到现在就连找个大夫都要受这等闲气,她简直快要疯了。
陈氏带着气恼转身而出,见此,唐欢欢低声一笑,她没将那唐梦之弄死,已经是她仁慈了,让她苟延残喘这些日子,也是看在她同样姓唐的份上,想让她救人,恐怕她要先重新投一次胎才行。
下午,又是一阵脚步声,而后就见陈氏带着几个下人,抬着唐梦之走了进来。
唐欢欢眼眸厌烦的一摆,越过红帐,轻步走出,看了一眼连手指和脖子都开始溃烂的人,她淡漠转身,幽幽的说:“不治。”
闻言,陈氏愣了半晌,而后急切追上前,脚下正欲越过红帐,嗖的,两根银针飞出,直逼她的脚下。
陈氏一惊,脚步倏地顿住,脸上的惊恐甚明,“神医,你这是为何?是你说将人抬来你就治的。”
唐欢欢脚步缓缓停住,回头惊讶道:“哦?我竟说过这话?”
唐欢欢的话再次将陈氏梗住,没错,她的确是没说过这样的话,但难道她的话里不是这个意思吗?
“你到底怎样才肯救我女儿?你若是要钱,你要多少我都会筹给你,只要你肯救她。”陈氏此时的语气早已不敢再有之前的高傲,祈求的口吻明显,可唐欢欢仍是不屑一顾。
她冷冷的瞥了陈氏一眼,道:“本毒仙有三不救,不知道这位夫人可否听过?”
陈氏愣愣摇头,她哪里知道这神医这么多怪癖。
红纱下的唇轻轻一扯,料想她也不知道,因为这世上根本没这事。
唐欢欢脚步轻提,徐徐走去,幽柔的声调淡淡传出,“天气不好不救,心情不还不救,病人不好也不救。”
陈氏闻言一愣,这明显就是在胡搅蛮缠,“神医的心情不好吗?”
“好。”唐欢欢回答的利落。
闻言,陈氏又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阳光充足,晴空万里,“神医且看看外面的天气,应该不算差。”
唐欢欢转头看了看窗外,“嗯,的确是个艳阳天。”
说到这,陈氏吞了吞口水,她的三不箴言有两不都排出了,那么唯一让她不肯相救的原因就是第三条了?
“既然神医心情不错,外面的天气你也觉得很好,那为何还是不肯救我的女儿?”
唐欢欢缓缓转身,轻坐于榻上,隔着红帐看了陈氏一眼,“因为第三条。”
这话陈氏真的不懂了,病人不好不救,可是凡是上门求医的病人,又有几个是好的?好好的人,又有谁会无端来求医?
“神医的话我听不懂,可否请神医直言?”
闻言,唐欢欢淡淡一叹,“令女之病是如何得得,我想夫人心中应该有数,我妙毒仙什么人都救,不管是强盗匪类还是正义侠士,但唯独不救下作之人,你的女儿得的是花病,而且还是很严重的花病,单凭这一点我便不会救她。”
“可是她是被奸人所害才会……”
陈氏闻言急切叫嚷,可是唐欢欢却没耐性再听下去,“随便她是被人所害或是自己情愿,这都跟我没有关系,总之我说不救就不救,你还是把人抬走吧!”
“你……都说医者父母心,你这个神医徒有虚名,竟是如此恶毒。”陈氏恼怒至极,便开始口不择言。
然,唐欢欢听到这话却是爽朗一笑,“恶毒?本人名称妙毒仙,意就在这个‘毒’字,江湖中人看得起我,称我为神医,可实际上我更喜欢大家叫我毒医,毒之所归,医无人道,我医病救人为的是钱,并不是为了什么父母心,这位夫人,你即来找我,为何不事先打听好我的为人呢!”
此言一出,陈氏便是无话好说,她差着下人将人抬走,愤恨之余又满是心疼,如今就连唯一的希望都破灭了,想要救活她的女儿,那便是再也无望了。
陈氏的离开换来了原有的平静,日落,静夜,清晨,又是一日的到来,可却仍是不见苏子辰的身影。
皇宫
三日不见唐欢欢出现,可宫洺却出奇的淡定,他相信她会去找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