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固执能够对抗全世界,她的大脑能够秒杀所有人,扁栀是所有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也是他林野的姐姐。
他自豪的不得了。
他看不上那些靠脸,靠身材,靠小聪明得到自己想要的人,他只看的上扁栀这样的,用真刀真枪,在沉默中杀出一条血路。
“你能不能……”
这是林野这辈子第一次这么怕。
扁栀说要跟欧墨渊结婚的时候,他都没这么怕,可是刚刚,她跟林决说当没她这个女儿的时候,他是真的怕了
就好像,扁栀走了,就再也不回头了。
林野垂着头,极其小声的说:“你能,别不要我们吗?”
扁栀没说话。
这个“我们”她有点承受不起。
“那,”林野小心翼翼,补了一句,“那,不要他们也行,你要走,你把我带走呗。”
“我能赚钱,用不着你养。”
“你不是东区有间别墅么?那里房间那么大,不缺我一个的。”
周岁淮闻言,赶紧凑上来,“我睡觉占地面积小,给我一间房间,行吗?”
沈听肆沉默着上前一步,小声道:“那,算我一个。”
扁栀垂头,没再看他们三,淡淡说:“这不是在玩过家家。”
林野想再说点什么,扁栀已经翻看资料了,林野不敢打扰,只好学着周岁淮的样子,抽了张椅子,乖乖的坐在一边,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作为主办方,家里人是要提前去会场的,可沈听肆跟林野都没有主动说话。
只是紧紧的看着扁栀,像是一个不留神,她就会策马鹏腾,去到一个他们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你们应该走了。”最终还是扁栀淡淡提醒。
林野看了眼沈听肆,沈听肆却没有动,靠在椅背上,像是疲惫到了极点,就这么靠着,不知道在僵持些什么,或者说,坚守些什么。
林野不敢说话了。
就这么坐着等,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
后来,王珍来了,站在门口不敢进门,林野起身的时候,沈听肆都没有站起来,他的表情成为了整个就诊室内最冷漠的一个。
林野心里怕极了,觉得才几个小时过去,这个世界都变了。
王珍低低的说抱歉,扁栀轻轻的笑了一下,说:没关系。
她让林野带着王珍去晚宴,林野又看了眼沈听肆,他依旧没动,金丝边的眼睛搁在手里,眼神低垂,一丝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林野崩溃的想哭,他都不明白这个世界怎么了。
沈听肆又怎么了。
怎么忽然间整个世界都这么叛逆起来。
“姐,你跟我们一起过去晚宴吧,你回来爸真的很开心,今天是他生日,即便是他不应该说那些话,但是你看在他生日的份上,就算了呗,成不成?我保证以后爸绝对不会再勉强你。”
这话说的,林野自己的都不信。
林决是有他的固执在的。
最后是周岁淮起身,他劝着林野跟王珍先会晚宴,然后自己又在位置上坐下。
就诊室内又只剩下翻书的声音。
直到皮鞋声由远至近。
林决站在门口,黑着脸,对扁栀无可奈何,“时间到了,走吧,还要我这个寿星请你不成?”
见扁栀没动。
林决气急,走到扁栀身边,牵起她搁在桌面上的手,气急败坏又郁闷地说:“真是我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