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什么?”
护士站稳后也不恼,闲闲的甩着体温计,对床尾看病历本的小王大夫道:“小王大夫,你还记得上次你去扁主任东区的那套别墅替她拿开会的文件,你看到了什么?”
王大夫等的就是这几句话。
他笑眯眯的两手放进白大褂的兜里,漫不经心的笑起来,“也没看见什么,就是一屋子的木质家具,看别墅的李婶说里头都是榫卯结构的,整间房子里头没有一根螺丝钉,我惊奇细细看了一眼,居然全都落款的是落栀哎——”
“那一屋子的名贵木制家具,起码得破亿了吧?结果某些人眼巴巴的盯着眼前这一件,就羡慕的眼珠子都掉下来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沉寂。
死一般的沉寂。
“放屁!”欧瑶最先反应过来,他指着王大夫的鼻子,“你放屁!”
“扁栀那个穷酸样会有别墅?还一别墅的落栀的收藏品?你逗傻子呢!”
她亲眼看见过扁栀拎着便宜的盒饭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垂头就吃,也看见过扁栀毫不嫌弃的握住病人苍老垂暮的手低低宽慰,更见过扁栀累极了直接窝在医院的长椅里蜷缩成一团的样子。
如果真的是富贵之人,怎么可能这么委屈自己!
有钱了,那还不得吃喝玩乐搞起来,谁会大晚上的一脸疲累的推着病人进抢救室,再一身带血的出来。
激动间,欧瑶身体里的痒再次攀上心头。
她开始面色潮红,嘴里不可抑制的带出喘息声。
老太太面色一下白一下红,留下医生,她拎着欧墨渊站在走廊里。
“你刚刚听见你妹妹说的了?”
“她喜欢周岁淮,也承诺了,只要是嫁给周岁淮之后,一定收心,你这些年也有些威严跟名声在,等过些日子,你妹妹状况好了,你带着她跟周家人多见一见,也把你妹妹跟周岁淮引进一下,你妹妹的终身大事,你一定要放在心上。”
欧墨渊此刻脑子里轰隆隆的。
落栀可是是大名鼎鼎榫卯大师刘国栋的接班人。
这件作品,他确信是扁栀做的,可之前这件作品上并没有什么落栀印下的红章。
转眼间,又为什么有了?
欧墨渊瞳孔猛的一缩。
难道扁栀就是,就是落栀?!
这个想法让欧墨渊的呼吸瞬间不畅,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乱糟糟的感觉世界观都被颠覆了。
老太太见欧墨渊这心不在焉的样子,狠狠拿拐杖敲打了一下他的腿,“在想什么呢?我刚刚说的话你听见了吗?你妹妹这里我看也没什么事情,到时候林决寿宴你准备些礼物,咱们一家几口都去,我也亲眼看看周岁淮长什么样,够不够格做我的孙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