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一下炸开了锅。
“那些种苗是从顾家自留地移过去的,再长半个月就能采收留种了,那可是良种!”
“隔壁村眼红咱们被县里列为重点项目示范村,肯定是来搞破坏的。”
“他大爷的,老子还指望草药卖钱娶媳妇呢!”
“还等啥,赶紧回去抄家伙啊……”
药田已经跟村民们牢牢捆绑在了一起,谁动药田就是触犯他们的切身利益,休想讨得好果子吃。
抄家伙的,通知村长大队长的,正面抓人的,绕路包围的,不用池皎皎说半个字,大家伙就自动达成了分工。
而药田里,拎着桶泼洒盐水的池家四人,一边泼一边说道:
“多加点盐进去,把这些种苗全都弄死!等明早水一干,神不知鬼不觉,村里只有去找死丫头的麻烦,看她还怎么在县里出风头!”
“听说这些种苗全是池皎皎自己花钱买的,还不便宜,这回不得亏死她,说不定还要被罚去掏茅厕挑大粪呢哈哈哈。”
“赔钱货!败家玩意儿!有闲钱买杂草,也不知道拿来给她大哥金宝买工作讨婆娘!”
“这点钱算啥呀,等兰香认了首都大官当爹,金宝就算想当公社主任,娶天仙当媳妇,还不是兰香一句话的事儿?”
几人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见池皎皎被他们踩在脚下的画面,木桶里的盐水哗啦一声泼在草药苗上,旁边不远处就有池塘,他们打水兑盐一桶接一桶的泼。
很快,药田就湿了近半。
“不好,好像有人过来了,快跑!”打水回来的池老三低呼。
可话音方落,他们就被包饺子了。
走在最前面的满仓叔借着月光一眼就认出了池老三和钱红燕,这两个害死大黑的凶手,就算化成灰他都认得!
但他装作没认出来,冲上去就是两脚将人踹翻,“偷种苗的贼,大伙别让他们跑了!”
池老三抱头痛呼,“是我啊,池老三,抓错人了…我们没偷种苗……”
金花婶也惦记给大黑报仇,挥舞棍子将钱红燕打得哇哇乱叫。
被按在地上的池老头和池老太慌得直冒冷汗,忙大声喊着,“你们不能打人啊!打人是犯法的!”
“你也知道犯法?偷种苗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犯法?”
大伙儿挥舞着手里的家伙什,怒气冲冲。
带来的手电筒和马灯照亮了几个“贼子”的脸。
饿瘦了越发显得贼眉鼠眼的池老太,强行辩解,“你、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偷东西了?那些杂草,我们可不稀罕!”
池皎皎将手电筒照在几人身边木桶木盆上,里面还装着水,冷声道:
“别说你们大半夜跑到药田来,是专门来给草药苗浇水的?”
池老太支支吾吾,池老头开口道:“什么浇水?我们是过来打水的,家里没水了,我们来这里打水。”
“我呸!你们家出来朝东走几分钟就有井,用得着跑这来打水,骗鬼呢!”有村民恨恨朝他们脸上吐了口唾沫。
池老头脸色阴沉,“你管得着吗,我们爱在哪儿打水就在哪儿打水。”
池皎皎懒得听他废话,直接请满仓叔和金花婶去搜身。
搜身时,池老太疯狂挣扎,像一条扭动的长驱,金花婶从她衣服里搜出一个小瓦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