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垂着头,玄关吊灯的光芒无法照亮他的眼睛。
他低声道。
“妈妈没回来。”
“她有别的宝贝,不要我们了。”
“我食言了,对不起。”
“喵?”
爆爆比五年前长大了很多,毛发油润光亮,被养的很好。
它在男人身边绕了一圈,闻了闻他身上的气息,很快又跳回沙发上坐好,乖乖地看着他。
连承御起身后,给江松发了条消息。
随后打开衣柜,拉出行李箱,将房间里所有的物品收进去。
东西并不多,被他规规整整装好。
瞥见手腕上的手表,他动作一顿。
表链侵染他的体温,手指轻轻摸了摸。
这是当年离开前,他去她的小公寓找到的。
当年她从罗马回来时,他就看到了行李箱里的这块表。
起初他以为是送给长辈的礼物,可她迟迟都没有送出去,去哪都放在箱子里带着。
很显然,当初送给他的并不是那盒榛子巧克力,而是这块表。
他拿走后不久,何欢看到了,说这块表她花了很大的心思。
除了价格很高以外,还有别的小设计。
可他戴在身边五年多,睡不着的时候,遇到困难的时候,心情烦躁的时候,反复观看,没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
他将表链解开,握着手表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我早就往前走了,孩子生了两个……】
所有人都往前走了,他再继续回头,太不礼貌了。
将手表房间行李箱夹层里,阖上后,房门被同一时间敲响。
江松原本开开心心地跟老婆煲电话粥,甚至打算回帝都就开始看房子。
碧蓝湾那套就送给先生了,程黎表示同意。
可就在兴头上,收到一条消息。
回伦敦。
立刻。
江松感觉飞回去取猫的时差还没倒过来。
懵了好一会,才确定不是开玩笑。
不是……不是要暂时在这边不走吗?
怎么又回去了?
他不敢问,看着出现在门内的男人。
行李箱上面,挂着一个航空箱。
那里面,是他亲自飞回伦敦接来的爆爆。
江松接过来,“先生,飞机航线要临时规划,大概三个小时后能起飞,我们现在回帝都吗。”
连承御应了一声,踏出房间后,头也不回地往电梯走去。
他没有心力去验证她所说的一切。
他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事事都求一个明确结果的人。
因为事实真真假假,都比不上她亲口说的每句话。
她说什么,他都信。
从来就不是一句冲动的玩笑话。
他不会再打扰她的生活,也不想知道,愿意让她生两个孩子的男人是谁。
一切都和他无关。
无论是这里,还是伦敦,都沉重的让他喘不过气。
这世界太大,却没有属于他的落脚点。
算了……
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