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庆安堂里。
老夫人给了姜月瑶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转身抓着姜月娇的手,笑的一脸和蔼,
“二丫头,你大姐心疼你L弱嫁到陈家会受不住,打算跟你换换,你觉得怎么样?
顾家是百年世家,家底雄厚,顾夫人生病多年,你嫁过去可以直接管家掌权,你可要念着你大姐的好啊!”
姜月娇听到熟悉的语气,抬头看着一向不喜二房的祖母,此时一脸和蔼可亲的看着她。
一时间有些恍惚,祖母不是在多年前就去了吗?
她清楚的记得自已被姜月瑶拖着跳下万丈悬崖,摔的粉身碎骨。
这怎么回事?
换换?陈家?顾家?
她这是又回到出嫁前了吗?
可上辈子出嫁前根本换亲没有这一出啊!
姜家和顾家的婚事是祖父和顾老爷子定下的。
堂姐姜月瑶是姜家大房生的嫡长女,美名在外,嘴甜会哄人,深受老夫人喜爱。
哪怕顾宴安比她大了足足十岁,姜月瑶对这门高攀的婚事也是记意的很。
谁让顾宴安不但长得俊,年纪轻轻就是刑部尚书,顾家家主,还是当今圣上的表弟,两人关系堪比亲生兄弟,前途不可限量。
虽然在外名声不怎样,但利大过弊,姜月瑶还是非常记意的。
有顾宴安未婚妻的身份,这几年来姜月瑶可没少参加宴会,每次回来都跟她各种炫耀。
这是发生了什么?
姜月瑶为什么要换亲?
姜月娇抬头刚好看到姜月瑶眼里一闪而逝的狠厉,跟上辈子临死前看到的一模一样,姜月娇瞬间明白了一切。
姜月瑶这也是重生了。
而且比她重生的早。
这是想临时换亲?
姜家二夫人阮清清听到老夫人的话,脸色一白,看着神(正)情(在)恍(走)惚(神)的娇娇,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因为她的身份,老夫人不喜她,连带她生的几个儿女也不得老夫人喜欢,如今却连娇娇的婚事也要被大房抢去。
从嫁到姜家起,她一直谨小慎微,尽心尽力服侍婆母,操持家务,生儿育女,可如今看见根本没什么用。
娇娇对状元郎陈泽印象极好,多次提起陈泽都是一副小女儿害羞的模样。这门婚事是夫君为娇娇定的。
虽然不知道大房为什么突然要换亲?但这门婚事是娇娇的,除非娇娇不要,不然谁也别想抢走。
“母亲,后天就是月瑶和顾家成亲的日子,怎能临时换人?何况这门婚事还是父亲在时定下的。”
老夫人脸上笑意瞬间没了,犀利的眼神射向阮清清,“当时定的是姜家女儿,并没说一定是瑶瑶,娇娇就比瑶瑶小一炷香的时间,也是姜家女儿,有何不可?”
“再说这是瑶瑶心善,不然这门好亲事怎会落到你们二房头上?别不知好歹。”
阮清清被这话气的胸口发闷,“母亲,娇娇也是你的嫡亲孙女,婚前换人,你让她婚后在顾家如何自处?”
顾宴安或许是个好官,好夫君,但单纯的娇娇哪里会是他的对手,所以他们不合适。
老夫人收回抓着姜月娇的手,视线瞥过姜月娇如花似玉的脸,不在意的说,“以娇娇的容貌,抓住夫君的心,那是轻而易举的事,你忧心什么?”
能入顾宴安的心最好,这样也能拉扯姜家一把。
要是不能,对他们姜家也没什么损失。
老夫人话落刚落,大夫人王茹一脸高傲施舍的姿态,“弟妹,母亲说的对!你也别疑神疑鬼,这是瑶瑶心善,不然这门婚事怎么也轮不到你们二房。
给娇娇的嫁妆就按之前给瑶瑶准备的三十二抬,外加两万两银票。我再补偿娇娇十个铺子,五个庄子,都是京城郊外好地段的,有价无市哦!”
见王茹一副施舍的样子,阮清清气的浑身发抖。
她的娇娇也是姜家女儿,她王茹凭什么这么羞辱人?
补偿铺子,庄子,姜家又没分家,羊毛还不是出在羊身上。
王茹看出阮清清的不忿,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但她并未表露出来,而是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
“这铺子庄子从我嫁妆里出,不走家里的账。按照正常嫁娶,娇娇可没有这么多嫁妆。弟妹,可别因一时冲动,让出对娇娇不利的选择,毕竟你没有嫁妆,没法给娇娇添妆的。”
阮清清心中一痛,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她强忍着泪水,声音略微沙哑地说:“铺子,庄子是大嫂你的嫁妆,还是留给瑶瑶的好,后天就是瑶瑶大喜的日子,莫要在这浪费时间。”
说完,阮清清噌的站起身来,她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却浑然不觉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