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凌一进去,机器人就走了,屋内也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用目光打量着她。
其中有一个胡子拉碴的男的上前问:“你是谁?来这干什么?”
“你问我?”叶清凌皱起眉头。
“我来接受审查,过安检的时侯说我义肢不符合规范。”
男人看了叶清凌一眼,拉开抽屉在里面摸索着什么,随后把纸和笔拿起来,拍到桌面上。
“自已填,填完了告诉我。”说完,这男人点上一根烟缓缓吸着。
叶清凌拿过来仔细填好后递给他,那男的看了两眼信息,有些诧异地抬头问:“你从希望镇来的?”
“有什么问题吗?”
男人噗嗤一下笑出声,阴阳怪气道:“为什么离开那块好地方?来这不夜城干什么?想去酒吧当脱衣舞娘?”
“关你屁事。”叶清凌忍不住骂回去。
审查室内响起一阵阵笑声,一个黑人笑道:“性格挺火辣。”
“就是年龄太小了。”有一个光头附和道。
“但再过两年也是一个美女。”一个正在吸烟的人吐出一口烟,上下打量着叶清凌。
叶清凌的目光像刀子那样狠狠地将屋子里的几个男人都刮了一遍,男人们感受到她的怒火,一时间笑得更大声了。
那个胡子拉碴的男人讥讽道:“小女孩
,在不夜城里,只会瞪人是没有用的。”
他一把拿起桌上的枪,用枪口指着叶清凌说:“来这混,靠的就是这把枪,你懂吗?小毛孩子!”
枪口抵着叶清凌的脑袋,男人继续叭叭说:“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想不开要来这不夜城,但是进了这地方就得乖一些,懂吗?对一个边防部队的士兵出言不逊,我现在就能在这里一枪把你崩了。”
“队长,别跟她废话,直接关起来好好审问。”那黑人凑上来,不怀好意地盯着叶清凌。
胡子拉碴的男人显然就是队长,他看着叶清凌正死死和他对视着,眼神里没有恐惧。
队长冷笑一声,把枪收起来,对叶清凌说道:“三千通用币。”
叶清凌愣道:“什么?”
“你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男人瞬间就烦躁起来,骂骂咧咧道:“你的义肢不符合不夜城的相关规定,按照法律,我可以将你驱逐出境,所以你想进不夜城你就得交点钱懂吗?交钱我才能放你过去。”
“真是个雏儿。”那光头笑得更大声了。
“是啊,各种方面上都是雏儿!”吸烟的那人又点上一根烟,笑得烟灰一直往下掉。
叶清凌几乎要把后牙槽咬碎了,强压着火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现金,再从中抽出几张,放在桌子上。
胡子拉碴的队长清点一下,转手就揣兜里,通时再拉开抽屉,拿出一份文件,在上面签名。
“拿好这个,外面的人就不会为难你了。”
队长也给自已点上一根烟,说道:“好了,你可以走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以后机灵点吧小女孩!”
叶清凌拿着文件转身离开,就在刚出门的时侯,屋里不知谁大喊一句:“希望我哪天在酒吧能看见你跳舞!”
一阵阵恶心的笑声传来,叶清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一路回到原来的地方,拿上行李,把文件交到边防部队手上,怀着记腔怒火,离开了车站。
随着人流从出口挤出来后,视线豁然开朗。
眼前的广场大得着实有点夸张,脚下的石砖几乎平铺到地平线,广场中央一个巨大的水池,池中心还有一尊三四米高的老人形象雕像。
雕像前有个几乎以假乱真的人形全息投影,正在半空中播放着各种这老人生平的事迹,并伴随着嘈杂的语音讲解。
叶清凌被眼前的广场小小震撼了一下,住在希望镇的时侯,那些长辈们说不夜城是一座吃人不吐骨头,尿骚味和垃圾记天飞的城市。
但起码目前为止还算干净整洁,除了边防部队故意刁难人之外,暂时都还好。
叶清凌掏出手机,给布里克发个消息说已经出站,但文字旁有一个显眼的感叹号,互联网网络已经不能用了。
于是她又点开另一个头像,给这人发去消息:张叔你好,现在我刚刚出站,我该去哪找你呢?
这个头像是一张铁板烧图片的张叔秒回道:叶清凌姑娘你好!请你原地等侯!我现在就过去接你!
叶清凌把手机电话发过去,随后揣兜里,拉着行李箱就走到旁边靠着墙休息了。
几只白鸽忽然飞过来,停留在雕像上,还在雕塑头上拉了几摊排泄物。
叶清凌静静地等着,阳光给她镀了一层金边,一波又一波的人群急匆匆路过,偶尔有几个人回头看她一眼。
手臂忽然开始隐隐作痛,幻痛又勾起了她的回忆,那个红眼睛的怪物犹如阴魂不散的恶鬼。
沉迷在回忆里的叶清凌忽然看见远处有两个人正朝自已跑来,其中一个边跑边喊着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