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温暖宜人。
朱怀手捧一本《资治通鉴》,悠然自得地躺在庭院摇椅上阅读。
过去他对读史并不热衷。
然而在这个古老而单调的时代,娱乐方式匮乏,唯有读书消磨时光。
不知不觉间,他愈发沉迷于《资治通鉴》和《史记》的世界。
“公子,刘先生来访。”
马三保上前禀报。
朱怀应声道:“嗯,请刘先生进来。”
不久,刘三吾步入庭院之内。
朱怀早早就起身,随手将《资治通鉴》置于石桌上。
“刘先生。”
朱怀一如既往地以谦逊的态度拱手行礼,他始终视刘三吾为真正的文人,不同于孔讷那种类型的明代士大夫!
刘三吾笑容可掬:“好,不必客气。”
“先生此次寻我有何要事?”
朱怀好奇地问。
刘三吾点点头,言道:“你还记得《道德经》中的‘治大国若烹小鲜’吗?”
朱怀回道:“记得。”
刘三吾喜形于色:“依据你的学说,老夫重新梳理了一遍老子的无为而治理念,很多以往不解之处,现今豁然开朗。”
“如今,《道德经》已被列入科举必修课程,你的名声必将迅速传遍大明!”
“此事乃是文坛的一大盛事,老夫特来与你共享喜悦。”
朱怀听闻后惊讶不已:“刘先生,您这几个月一直在研究《道德经》?”
刘三吾确认道:“钻研学问,理应日夜不停,不敢稍有懈怠。”
“幸而此学说一经推出,反响热烈,众多学子纷纷追捧,对我大明文坛而言,无疑是一次振兴之举!”
朱怀肃然起敬,这是真正潜心做学问的人。
他摆手道:“我只是翻译了《道德经》中的一句话,其余皆是刘先生的贡献,我怎敢坐享其成?”
刘三吾略感意外:“这怎么行?此学说的核心在于你,老夫不过是对边缘部分做了些翻译工作。”
朱怀婉拒道:“刘先生不必过分谦虚,我确实不需要这样的名声,于我而言,并不重要,况且我受之实在有愧。”
刘三吾却坚决反对:“于你而言十分重要!你受之无愧!”
朱怀无可奈何:“此事暂且不论,刘先生不如留下用晚饭?”
刘三吾这时才想起正事,急忙道:“今晚老夫已邀约了几位好友,在乌衣巷酒楼相聚,打算把你介绍给他们相识。”
“能否不去?”
朱怀问。
刘三吾稍显窘迫:“老朽预先声明,若阁下有所不便,老朽可另择吉日。”
面露尴尬。
朱怀略感无可奈何:“罢了,也算不上什么不便,既然您已安排妥当,那我也赴约便是。”
刘三吾顿时面露喜色:“如此甚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