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明心疼自己,痛心疾首后退几步:“果然最毒妇人心,你们一对狗男女,不顾道爷我的死活……”
“好啦,下次我不劈了就是。”
见他开始演起来了,虞清酒一阵无奈,无情将他打断后伸出手:“下面的东西呢,有没有带上来点什么?”
“……狠心的女人。”
他嘴上不饶人,上手却老老实实从身上摸出一个骨灰坛,阴阳怪气道:
“还要多亏了你的的天雷,这个最上面的坛子被直接劈碎了,要是想要完整的自己下去找。”
坛子色泽暗沉,透着常年不见阳光的潮湿与滞涩感,看一眼都觉得不舒服,感觉精神被污染。
拿在受手中的触感也有些奇怪。
似瓦罐,却又不完全像,分明是坚硬的质地,却莫名有些粘腻,湿哒哒贴在掌心,阴寒之气似乎要渗入掌心,深入骨髓。
这种感觉让虞清酒无端联想到尸体,仿佛骨灰坛已经被尸体的气息沾染。
她在接触到骨灰坛的一瞬间,脑中瞬间闪过这些思绪。
不过疑惑归疑惑,她还是对丘明夸赞道:“多亏你下去取物,辛苦了,回去给你涨工资!”
谁知这次提起钱财,丘明的反应甚小,脸色凝重地看向季廷砚:
“你是王爷,天子重臣?”
得到了季廷砚肯定的答复后,丘明眼中的冷意更甚,深深看了一眼枯井,嘲讽道:“这里面堆的尸体不知凡几,全是未长成的女童,却只能在这井中被腐虫啃食……”
“我倒是想知道。”他冷笑一声:
“想知道皇帝如今在做什么,是否知道京城的地界就有人如此残害性命!”
这是认识丘明几天以来,他第一次收起万事高高挂起的戏谑态度,认真且庄重地表达愤怒,并阴阳怪气:
“还是说圣上日理万机,只看得到前院的繁华,却不知道这深宅中藏着如此一口井?”
说完冷笑一声,专心收拾枯井残余,以免被人看到产生怀疑。
而虞清酒担忧地看了一眼季廷砚,一眼看出他此时内心的不寻常,似乎有怒火在隐隐燃烧。
她知道季廷砚在乎世间百姓,同样不忍心看到这种场面,且会因为自己的身份与责任,而更加愧疚。
“王爷。”于是虞清酒走上前,认真道:
“圣上还健在呢,这些事是他的责任,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你已经做的够多了。”
她并未收声,所以也被丘明听去。
他也知道季廷砚的苦衷,明白是自己太过偏激了,于是放下手中的物件,盘腿坐在原地,看着枯井诵功德超度经。
虞清酒暗安静看了会,干脆加入其中,为这些无辜的孩子祈福。
而就在二人无声诵经时,季廷砚也站在枯井旁,伸出手落在枯井上方。
他沉默几息,利落地划破手腕,鲜血瞬间涌出,滴落进井底女童们的身体。
“王爷。太多了。”虞清酒二人自然看到了这一幕,等差不多了后连忙叫住季廷砚。
丘明自然也看到了,他神色复杂,惊讶地看了季廷砚半晌,这才无声叹息,不知在想什么。
“道长大可放心。”季廷砚没有给他太多困惑的时间,接着道:
“工部尚书豢养邪物,玩弄巫蛊之术,残害百姓……这种官员,不会再有兴风作浪的机会。”